“多谢厂臣。”
常氏女弯眉微蹙,杏目含愁,露出个强装坚韧的娇弱笑容,半靠在杨令虹手臂上,素手挽住她指尖,轻声道:
“婉儿,驸马常说你是解语花,那我的苦楚你也解了吧。难道你忍心看我连气带病,生生痛断肝肠吗?”
“妾身没有这个意思!”婉姑娘连忙表明心迹,“妾身——”
她的身体颤颤巍巍直起身来,扶着杨令虹的手,含羞道:“婉儿,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多谢你了。”
在杨令虹震惊的目光中,她的身子弱不胜衣,袅娜地走到婉姑娘面前,随后利落地提起裙子,一脚踹到她脸上。
婉姑娘惨叫着摔倒在地。
“谢谢你婉儿,”她的身体舒展眉头,再次真诚谢道,“踢门时腿震得酸疼难忍,现在我舒服多了。”
她身姿绰约地走向杨令虹,伸出手,温柔地说:“厂臣久等了,随我用茶去吧。”
“谢殿下。”杨令虹躬身行礼,扶住了她的手。
苍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了这个假公主的其他破绽。
因为她不仅不亲自动手打人,还从没有这么说过话!
二人走到花厅之中。
她扶着自己的身子走到主座上坐下,几个侍女战战兢兢端茶入内。
常氏女吩咐道:“你们下去吧,我要和厂臣说说话儿,解闷。”
侍女们不敢多言,连忙退下。
“请坐。”她道。
杨令虹谢过她,在客座上坐了。
她正想着拿话引她,问出她借尸还魂后的目的,便听常氏女问道:“厂臣,我已久不进宫,不知哥哥和太妃身子可还好?”
“尚可。”杨令虹连忙回答。
常氏女继续道:“叫厂臣看了一出家丑,惭愧万分,还请厂臣回宫时替我劝着些兄长,莫教他因此生气伤身。”
杨令虹赶紧道:“都是庄分内之事,殿下又何必言请。”
常氏女便专注地望着她。
她用着不属于自己的脸,笑容和煦,随后这笑一点点退却,杏眼中满载讥讽,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你是何人?假借颜庄身份意欲何为?!”
杨令虹的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哪里有了破绽,被这个从未接触过颜庄的世家女子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