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一定是试探。
她和驸马在人前一向装作和美的样子,三年时间东厂也未曾登过公主府大门。
如今她因为“传言”包围公主府,行为反常,势必会让假公主胆战心惊,出言试探。
“庄不知殿下何意。”杨令虹镇定下来。
她的身子嗤笑一声,拉长了声音道:“你并非颜庄,颜庄自来只对太妃称名。”
杨令虹惊诧地抬起头,和她对视。
“如此,这位占了颜庄身子的恶鬼,你想做什么?”
她的身子仪态万千,指尖轻轻敲在案上,皓白手掌还残留着拍案后未曾退却的红意:
“今日你借着东厂之势找公主府的麻烦,到明日说不准便要刺杀圣上了。”
杨令虹从不知自己的脸上,也能现出浓重的杀意。
假公主出言质问,她反而渐渐平静下来。
杨令虹反唇相讥:“这话该我问殿下才是。”
她的身子眯起眼睛,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殿下素来未曾学过武艺,绝不可能殴打驸马及这么多人。你到底是什么鬼物,敢来败坏殿下名声?”
那常氏女竟不急不躁,喝了口茶,腕上玉镯与杯盏相击,“叮”地一声脆响。
她眉目间杀机毕露,却没否认自己是个假货:“你是殿下身边之人?”
“我便是你这身子的正主,皇帝之妹,上昌长公主杨令虹!”
杨令虹挺胸抬头,毫不畏惧地和她对视。
常氏女竟极为轻慢地笑了。她似乎很爱笑,慢悠悠地道:“口说无凭,你说你是殿下,便是了吗?”
“你既然借尸还魂,就应该知道,我这具身子来了月事,腹痛难熬,身边又无人侍奉,故而昏晕在榻上。”
杨令虹冷冷地看她。这女人的杀意显而易见,倘有歹心,无论她是否证明,都逃不了一死。
既然如此,她还忧虑什么?
“我虽不知你是怎样才神色如常的,”她意态从容,“不过你若还要其他证据,我也有。”
常氏女用她的身子思索片刻,展眉说道:“不必了,今日情态确实如此,自我出门,那些丫头们还未回来呢。”
她神色转而温和下来,起身走向杨令虹。
杨令虹也站起来。颜庄身量比她高,她俯视自己的身体,冷了声音:“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倒要看看这是先太后的哪个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