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个织锦香囊系在她的腰间,含瑢莫名,转眼间那香囊已系结成印。
「此物可辟邪安神,往后便不会再有梦魇惊扰。」
少年轻声开口,一如白日初识时的温和。
含瑢心道大可不必,却又不好拂人美意,想只一个香囊而已,应是不会太过贵重,便道谢收下。
眼见天已泛白,含瑢与沈南月赧然作别。
再回舱房,她倒头睡下,这一次无梦到天明。
二十七、早膳
天光放亮时,方舟上的众人已陆续晨起。
含瑢是被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吵醒的,揉着发涨的太阳穴,她坐起身来,见隔壁的冯小师妹还睡得香,不由暗忖,修道之人也并非像裴景清一般都不用睡觉。
打着哈欠更了衣,含瑢见腰上的香囊还在,便取下放进包裹。
叠好了沈南月的衣裳,她准备下船前将其归还。
推门走出,船上已然热闹,午后便可到达天剑宗,参加入门遴选的众人已到甲板上活动筋骨,翘首而望。
走出舱房不久,幼狡便嗒嗒寻来,含瑢随着幼狡刚走几步,就在拐角处看见了裴景清。
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一见含瑢立刻正色轻咳,「早膳刚刚送来,你也顺道一起吧。」
含瑢狐疑,天剑宗给众人准备了简单的干粮,不外乎一些清水馒头,哪里有热菜热饭?
然幼狡似乎已经饿极,咬着含瑢的裙摆就往裴景清的房间里拖。
「哎,别咬我的裙子啊,另一套还没洗。」
她就两套衣裙,还都是白色,现下又使不出涤清之术,于是穿得分外小心。
拉着裙摆,含瑢跟着幼狡一路向裴景清的房间走去,然下一个拐角却迎面遇上了另一道身影。
那少年似是路过,但目光却深深落在她的身上。
含瑢顿时想起昨夜他在船头吹冷风的模样,像是被人丢弃了般,莫名有些可怜。
「沈公子,早啊!」
又斥自己胡思乱想,含瑢笑笑招呼。
沈南月回以一笑,「小乔姑娘早,在下正巧要用早膳,不如一道?」
说罢他侧身相邀,原来后面便是他的舱房。
此时那房门是开着的,桌上骨碟若干,丰盛程度超乎想象。
可毕竟相交不过一日,含瑢还没有厚颜到大摇大摆去蹭吃蹭喝的地步,更不论此时身后还跟着一个裴景清。
裴景清的脸色已不大好看,不待含瑢开口,便上前替她拒绝,「不必了,我们的早膳已经备好。」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含瑢鲜少见到裴景清如此不客气的模样,忍不住轻扯他的衣袖,略带责备地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