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一只骄傲的野猫。
像猫一样的少年,漂亮却暗含利爪。
他还不时把那爪子伸出来舔一舔,说着不知是抱屈还是威胁的话,「瑢瑢总是骗我,惹我生气。明明说爱我,要与我走遍临渊,可最后却一个人偷跑了。」
含瑢捂住脸,简直无地自容。
他真真是记仇,半点亏不吃。
「瑢瑢跑了,送我的梨枝也不认了,我摆了香炉摆了白梨,你都视而不见,只顾着叫那个裴景清什么裴哥……」
最后一个字被她柔软的掌心挡住。
含瑢坐起身来,捂住温玹的嘴,恼羞成怒道:「我那不是都被你逼成了乞丐吗?」
接着一松手,用力吻了过去。
水声激荡,这次换她把他压在身下。
渐渐争吵变成了呻吟,浴桶里的水洒出大半。
她委实说不服,只能变成睡服。
最后又回床榻,两人一直闹到下午,含瑢才终于腰酸背痛地堵住了他的嘴。
看温玹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含瑢悲愤地觉得自己成了炉鼎。
三十六、业障
待含瑢与温玹踏出房门,已是第五天的黄昏。
许是因为温玹的不时渡灵,含瑢一连数日未出门,竟也不觉得饿。
到了外面,温玹又幻作沈南月的容貌,与她一同出行。
然却不再保持距离,手自然而然地放在含瑢的腰上,毫不避讳外人的目光。
一路上,若见她喜欢什么,他便会买什么。
若见她乱吃什么,他就会拿走她手里乱七八糟的零嘴。
两人走在霖水镇的街市上,含瑢起先还十分不习惯,恍惚自己是在与另一个男人亲昵。
温玹亦看出她的窘迫,行至无人一处,他揽过她的腰肢,低声在她耳边说:「我不会用别人的模样碰你。」
闻言,含瑢脸一红,嗔他一眼。
正欲先行,又被温玹勾回怀中。
就这样,他二人一路走走停停,来到前些日子曾经光顾过的那间酒楼,酒楼小二还记得这对神仙一样的人物,冲着含瑢一口一个仙姑。
坐在二楼窗边与上次相同的位子,含瑢看着檐下街景,不免心中感慨。
温玹又点了一桌菜,有些和上次相同,有些不同,但都是她喜欢的。
这让含瑢不由再次心叹,彼时她只是觉得他很会点菜,现在想来,他不过是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你且先用着,我去去就来。」
温玹收回望向楼下的目光,给含瑢碗里夹了只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