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瑢点点头,不疑有他。
少顷,少年的身影出现在楼下,他看着那个冷立在夜风中的男人,嗤嗤一笑,「清源道君跟了我们一路,可要上去坐坐?」
裴景清死死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身侧的拳紧握,他低低道:「她还好吗?」
「当然好。」少年的笑容霁月风清,说出的话却是诛心,「你也知道,双修是疗伤最快的方法。」
这话让裴景清面色骤变,「沈南月,你敢趁人之危——」
温玹却不紧不慢地讥讽道:「啧啧,清源道君都跟了一路,还觉得是我强迫她?」
看着裴景清瞬间青白的脸,温玹笑了笑,又道:「有件事,瑢瑢觉得很苦恼。」
说着他拿出一块玉佩,递到裴景清面前,「清源道君,她叫含瑢,不叫陆小乔。」
裴景清看着那块玉佩,脚步有些不稳地后退一步。
他的眼中划过一抹受伤,他垂下眼,有些艰难地开口,「那你可知她与渡生门的厌凉……」
「嘘——」可裴景清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温玹打断。
少年笑眯眯地看着他,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厌凉仙子是魔修,我家瑢瑢可不是。」
当温玹再回到酒楼时,手里提了一碗红糖米糍羹。
含瑢见之垂涎,却也奇怪,「为何专程去买这个?」
「过两日便是你来癸水,喝些红糖总是好的。」
见温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倒是含瑢老脸一红,「我们修仙之人哪讲究这些……」
却也乖乖开始喝,一口一口,糖水略带焦甜,含瑢舀了一勺送到温玹嘴边,「味道很好呀,你也尝尝。」
温玹垂眼,张嘴喝下。
他并不喜欢吃甜,许是因为这世间的甜都不与他相干。
可这一刻,他竟觉得这糖水甚是好喝,他的目光忍不住飘向那个一口一口吃得认真的女人。
他想,这也许就是他唯一的甜。
用完晚膳,含瑢与温玹一路散步消食,慢慢向回走。
当下他们依然住在天剑宗的山脚别苑,等待明日天剑宗的下一步安排。
天色漆黑,通往别苑的路上并没有什么灯火。
可不期然间,他们又遇见了熟人。
白婉菲孤身一人走在返回别苑的路上,她一路不停向后看,却在一个拐弯后,与含瑢和温玹遇了个正脸。
白婉菲一惊,显然没有料到。
她与含瑢二人行了个温婉端庄的礼,手却暗暗往袖子里缩,同样也没有了上次暼向沈南月那厢的美目含情。
她似乎有点着急。
温玹见她这般模样,一反先前的爱理不理,反而笑道:「夜已深了,白小姐何故行色匆匆?」
白婉菲一顿,勉强笑了笑,「婉菲孤身一人走在夜路上,难免会怕。」
闻言,温玹点点头,似是别有用意道:「是呵,久走夜路必撞鬼,白小姐可要小心。」
「多……多谢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