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努力赚钱的,我真的有很努力,可是为什么……”他说着说着泪水就跟不听使唤似的,彻底断了线,声音带了哽咽:“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要欺负我,哥哥也要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呜……”
傅怀瓷哭得身体不停抽搐,大概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他再也无法强撑,像是要把这些天的所有委屈发泄出来似的。
傅淮生直到把人抱上车,心都是乱的,手指痉挛性的发颤。
傅淮生纵横商界多年,从来都是理智果决,也习惯了把利益最大化,习惯了掌控一切,可以说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只有傅怀瓷,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人像以前那样快乐无虑,又或者,是他把以前那个总爱黏着他,快乐无虑的少年亲手毁掉了。
是他,亲手毁了他。
他自以为是掌控了一切,殊不知,布局的人在动手的那一刻,就变成了局中人。
他以为的对少年好,只不过是把人越推越远,甚至推上了绝境。
如果能够回到事情发生的那天,他绝对不会因为一己之私欲,用最卑劣的手段把人锁在身边。
可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他种下的因,也就有了今天的果。
怀里的少年哭狠了,攥着他的衣袖逐渐睡了过去,眼尾还挂着泪珠,看上去好不可怜。
傅淮生低头,极尽克制的将他眼角泪珠亲掉,语气干涩地开口:“小瓷,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
傅怀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变了。
不是那个逼仄破旧的小仓库,而且在一个极为柔软的大床上,他心里惊了惊,猛地坐起身。
这时,房门开了,傅淮生淡淡出声:“不要怕,这里是酒店。”
傅怀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不是昨天穿的,也就是说,在他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衣服都被换了……
“先生,我怎么会在酒店……”他捏着被子,眼神警惕又不安。
傅淮生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平静出声:“我昨晚就在悦动餐厅吃饭,出门你就撞进了怀里,我看你醉的不省人事,就把你带到了这里。”
……
傅淮生一句虚话都没有,只是把那些最重要的截掉了而已,比如无端端地,店老板和同事为什么要灌他酒,又比如,傅淮生怎么就这么巧的刚好和他在一家餐厅吃饭,还恰巧的碰上了。
这些傅怀瓷怎么可能知道,他只是觉得男人所说刚好跟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上了,脸颊红了红,小声道谢:“先生,谢谢你。”
傅淮生听着少年客气又疏离的叫他先生,一颗心被扎的,早就跟筛子没有什么两样了。
他脸色不过是变幻了一瞬,很快就恢复到了平常,“客气什么。”
傅怀瓷低下头,声音更低了:“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酒店费用是多少,我好把钱还给您……”
他的语气带着遮掩不住的羞窘,却又是那么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