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恬惜说:“怎么可能是他呢?”
画外音说:“你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我以为他是好人。”黄恬惜说,“我知道人性复杂,但这就发生在我身上,前后不超过十五分钟,他从一个帮助我的好心人,变成一个杀人犯。”
“就在我面前!”黄恬惜说。
画面外的引导员递给她一杯茶舒缓心情。
“谢谢。”黄恬惜说,“我掏出手机报警,我应该是第一个报警的,因为手机就在我手里。我记得,现场有个警察制止了他。”
“是的。”画外音说。
“那个警察活着吗?”黄恬惜问。
“这个录像就是给他看的。”画外音说。
“啊,这样。”黄恬惜调整坐姿,特意坐得笔直挺拔,她看向镜头,“你好,警察叔叔。”
祁阔没绷住笑出声:“警察叔叔。”
严朗:“……”
“谢谢你。”黄恬惜局促又真诚地说。
纵使隔着屏幕,严朗也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
祁阔伸手捏捏严朗的耳朵,真是容易害羞的大狼狗,一句真挚的谢谢就能惹得他找个地缝钻进去。
“继续看吗,后面还有九号和十号的影像。”祁阔说。
“要看。”严朗说,“应该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内容。”
“是的。”祁阔说,“看看吧,也许有用。”
锚点九号是一名六十多岁的大爷,他坐下,双手握住引导员递来的纸杯,吸溜一口茶,说:“找我什么事?”
“您还记得去年端午节上午发生的事情吗?”引导员问。
“去年端午节上午?”大爷挠挠头,“啊……我记得,我追了一上午阿毛。”
“阿毛?”引导员问。
“我儿子给我买的一条狗,这么高,这么长。”大爷比划道,“他说这狗叫什么来着,哈……哈士奇!”
“他工作忙,这狗待在家闹腾,他养了两个月实在受不了,就带回来给我养。”大爷说,“我儿子说这狗要天天遛,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正好我平时喜欢锻炼身体,想着养条狗也没什么。”
“谁知道这狗,就离谱。”大爷拍大腿,“它太大了,我拽不住它。那天上午它看到一只小黄猫,吭哧吭哧追上去,差点把我拽倒。”
“是指去年端午节那天?”引导员问。
“对,就那天,它蹿到一个外国小伙子身上。”大爷说,“那个外国人一头白发,看脸是个小伙子,脸细溜溜的一条,像被门挤过。”大爷边说边比划,硬是把冷静的引导员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