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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暗醋(2 / 2)

“所以魏王殿下要和沈轻大师一起的时候,先帝才一点不能接受,不是他不能接受魏王和沈轻大师在一起,而是不能接受魏王那一脉的香火竟然就这样被魏王给活生生斩断了,这才是你想要的真相!”

“没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是是非非,先帝当初选你,不是真的没有人选,就算我不接受,轩王那一脉也还有一个不凡的继承人在,选你,是因为你足够心善,不存私心,给你配的内阁大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给你选出来的,你哪里是被选剩下的,哪里又是他嫌弃的。”

“本王当初进宫,他就特意安排我与你接触,皇宫中那么多的皇族宗亲子弟,为何他要特意给我打招呼让我和你一起,你以为真的只是本王幼时得宠,调皮捣蛋吗,那是因为,你从那个时候开始,便在他心目中是一个不错的明君人选,从尹王府到安王府再到如今的昀王府,这一脉,自来是辅君主。”

苏郁孤敛眉掩饰了自己眉梢上凝结的笑意,心想:慕容昀说的没错,尹王爷这一脉确实是只辅君主,但是,慕容昀当初进宫好像没有这一说法,那时候好像就单单只是先帝宠,别人不知道,苏谂那册子里面却是扎扎实实的记着,当然,还有一种就是看慕容昀愿意和谁在一起,这皇位就给谁,不过,当时宫中的皇子本就没有几个,闹事的慕容瑜那个时候早已经不在,有的无非就是去宫中陪人而已,至于文兴帝当时不招人待见,还不是当初太后自己内心对文兴帝的一种怨恨而已。

太后当时找人算命,据说是文兴帝占了自己孩子的命格,所以,后面才强制要文兴帝沿用自己孩子五皇子的位置,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太后心里面不爽,毕竟宫中自来有一个原则,就算是刚出生便死去的那个孩子所在的位份,后面的出于尊重或者是避免晦气都是不会再用的。

就单凭这一点,宫中的人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对文兴帝好。

文兴帝当时自己也有感觉,所以,后来才会觉得,自己得到的所有,都是最后的迫不得已。

实际上,很可能就是慕容昀所说的那个样子,先帝当时很可能已经有了让文兴帝接位的想法,让慕容昀接位的那道圣旨或许只是针对皇太后而言。

“你现在能明白了吗?”慕容昀望着有些痴愣的文兴帝。

文兴帝点了点头,木木的,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慕容昀道:“你是天下之主,不可将自己陷于这泥淖之中,那场中毒,没有任何人想发生,不是我,也不是魏王,真正动手的,在这一次三疆进都的人里面,你要是心中还有什么疑惑,到时候我查探清楚了将人拿到你面前。至于后宫中的人和事,本王不想过多干涉,但是,要是再有人胆敢置你的身体于不顾,本王到时候会就直接让锦衣卫拿人。”

文兴帝点点头,神情有些寥落,他心底堆砌多年的不满、委屈、悲苦,这一刹那间被活生生拔出,心口空缺的那块,有些难以承受。

他时时刻刻都想丢掉离开的想法,渐渐的随着慕容昀的话语远去,此时,他有些后悔这几个月来的荒唐。

他扶着桌子,缓缓起身,苏郁孤见他神色有些恍惚,脚步也虚浮,便一把将他扶住。

慕容昀看见,蹙了蹙眉,自己接过手,让苏郁孤在一旁站着,看着苏郁孤一时怔愣的模样,又道:“你赶紧将药方拿出来,咱们一会儿还要去见一个人。”

苏郁孤看了一眼相扶的两个人,捡起刚刚被慕容昀掀翻在地的纸笔,快速的开了一个方子,和施针的处方。

慕容昀不知道和文兴帝说了些什么,文兴帝愣了愣,突然就释怀的笑了起来,然后对他们二人道:“你们走吧,朕现在想明白了!”

从勤政殿出来,苏郁孤望着脸上神色不太好看的慕容昀问:“是不是后宫中有什么问题?”

慕容昀勉强抽了抽嘴角,却没有扯出一个笑容:“本王当初进宫,先帝并没有那个意思,他反而是想让我继位,他的孩子先后死的死,病的病,又有为情舍天下的,加上皇后将皇上养成那般样子,他心里其实并不太抱什么希望,我当时进宫,学的便是为君之道,当时的太傅也知道。”

“等我明白的时候,就很不愿意,所以,我拉着皇上一起,先帝后来虽然认同了皇上,但是,对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多有顾忌,也怕我不管,所以就直接留了一道圣旨,算是压着皇后,让她最好不要有什么不好的念头,皇后要是想拿下皇上,自己将孙子辈拿来登位,那根本就不可能,因为当今皇上不做皇上,就必须我上位,所以这么多年,皇上虽然多有不妥之处,太后却很少去过问,她更不想本王上这个位置。”

慕容昀说到此处,苏郁孤也算是了然,不由道:“难怪皇上就只要皇后娘娘身边那一个皇子。”

“不过,后宫确实是有问题。”慕容昀眉宇间落满了思量,“本王一直没有注意丽妃,毕竟皇上当初选妃的时候,确实是对她比较特殊,我以为是单纯的宠,现在看来,很多事得重新思量。”

苏郁孤笑道:“那起居册子上,香料和药,在她那里可是没少安排!”

说话间,二人便到了太医院门口,一众人见昀王前来,皆是一脸的惶然,深怕是出了什么事情,都战战兢兢的远远站着。

“李院正呢?”慕容昀扫了一眼众人问。

众人心下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身体总算是松了松,一个年纪尚轻的太医走过来引着二人往院正的房间去了。

李院正正在院中翻晒药材,一时间没有注意,等到二人近前,才反应过来有人来了,定睛一看,竟是昀王,不由得心下一顿,赶紧施礼。

昀王却道:“你我不必这些虚礼,李院正,最近这几个月是不是过得有点儿过于放肆了一些。”

“王爷恕罪!”

李院正哪里还能不明白,皇上那边的事情,王爷指不定今日就知道了。

“日日的平安脉都是儿戏吗?”慕容昀的话说得重。

李院正一个哆嗦,没敢狡辩:“皇上不让说,苏公子又昏迷着,王爷甚至都不到宫中,微臣要是说了,这脑袋就保不住了,微臣不敢。”

慕容昀冷笑一声,“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自己说。”

李院正硬着头皮道:“皇上,皇上内体已被耗竭,若是放任继续,不出三月,便会··”

天气燥热,李院正一头汗水吧嗒吧嗒的掉,一旁站着的那个年强人上前道:“王爷为难家师有何用,皇上一度宫中荒唐,朝中大臣也多有耳闻的,谁又劝阻得了,就连丞相大人劝阻,都被罚了三月俸银,我师父就一个小小的院正,说话又能有何用,王爷避居家中,守着一个男子,不顾朝中变化,这又该如何说。”

李院正几次想拦着,却没有拦得住,怒吼道:“你这般不知深浅,说这些忤逆之言,还不快跪下。”

年轻人沉着不语,腰板笔直,不跪不缩,一双眼睛执著的望着慕容昀。

慕容昀望着这人,不由笑道:“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利落的道:“微臣李枫。”

慕容昀望着李院正,笑道:“这不是你家小公子吗,胆识不凡。”

李院正见慕容昀没有生气,心下安心了一些,回道:“犬子说话冒犯,还望王爷海涵。”

慕容昀摆手,示意李枫将李院正扶坐下来,然后方道:“之前的事情,如李枫所言,本王确有错处,如今三疆进都,皇上身体万不可有事,事关国事,后面的事情还望李院正多费心思,以后皇上的诊脉有所异常,不可如此番一样隐瞒,若再有,本王不会姑息。”

李院正汗颜道:“王爷所言,微臣铭记于心,自不会置国事不顾,只是皇上如今的身子,微臣已无良方!”

李院正此时说这话,自然不是真的没有方子,只是有苏郁孤在,他更想看看苏郁孤的方子。

于是,苏郁孤将在勤政殿写的方子递给李院正,李院正看完,惊觉绝妙。

李枫观之,也不由得上前一看,一看之下,也不由得惊了。

李院正对苏郁孤道:“苏公子这实在太过于绝妙了!”

李枫顺着目光望去,但见苏郁孤这不过弱冠的年纪,更是惊叹,当初京中所传,他只是一笑置之,只觉得是世人夸大其词,不成想今日一见,竟是惊才绝绝之人。

一时间有些错愕,那眼中的错愕里,还藏不住的欣赏,惹得慕容昀心中有些不悦,一把将苏郁孤拉坐在自己怀中,沉声道:“两张方子,一张药方,一张是针灸之方,你便按着这给皇上治疗吧!”

说完,带着苏郁孤匆匆离开了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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