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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比试(2 / 2)

身上的毒物药粉已经不剩,接下来便只能靠他自己了。而他与这些畜生不同,虽没有兵刃可用,但他武功不弱,且轻功了得,在擂台上穿梭自由,没有地方能困得住他。

晏九河刚解决完一个人,忽感觉手臂剧痛,瞥眸只见一畜生竟咬上手臂,若他挣扎,说不定会被扯下一块肉来。

他刚想松手去擒那兽的咽喉,只见其余人和兽都向他扑来,晏九河无法再顾及其他,一下捏断畜生脖颈掰开它的口,抬脚勾住那具人的尸体,身子刚转过去,忽被一股突如其来的重力将他压倒。

“九爷!”尤溪呼吸一滞,快步奔向擂台,一手握住铁栏。

红月锁着眉头,他们瞧不见晏九河的影子,只能看见那一处被人兽淹没的中心。

“我们要怎么办。”尤溪喃喃,忽然一咬牙走向上锁的门。

那敲锣人一看立马拦住他,说道:“比斗还未结束,外人不得插手。”

“让开!”尤溪胸中愠怒,抬手将敲锣人推开。

“你想在斗武场闹事?!”敲锣人嗓子一尖,其余人也注意到他们,红月按住尤溪肩膀。

在晏九河被扑到之时,谢耀年便站起了身,双目紧缩盯着擂台,握紧了拳头。

“你给我走开!”尤溪拔出剑,只听咣的一声巨响,几滴滚烫的液体溅射到他脸上。

鼻子敏锐,立马闻到脸上的是血。

他们回头看去,只见晏九河撑着手,从地上爬起,一具被啃咬的惨不忍睹的尸体从他背上滑下,肠子内脏一块块掉落,粘着血肉的骨头咚的砸向地,也砸在了众人的心口。

围观之人身体里一阵翻涌,在场之人一瞬间忘了呼吸,只见那身影如同光芒一般快速闪过,手擒畜生靠近铁栏再离开之时,只留下一具脑袋被卡在铁栏之间的尸体。

晏九河头发披散,身影闪烁,如同那山林间可怖的鬼魅,只要一靠近便会被收了命。

擂台上的声音杂乱——有兽叫、有喘息、有痛呼……他们却能从这混乱的声音里,听到骨头被打碎的声音,脊背战栗,头皮一阵发麻……

那身影停下之后,擂台渐渐寂静下来,微弱的呜咽逐渐消失在血气中。

斗武场一片死寂,无人说话,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晏九河站在擂台,鲜血顺着他的皮肤滑动,从指尖一滴滴掉落,融进积成水洼的地面,周围安静的,仿佛能听到血滴声。

敲锣人怔了良久,回神后连忙举起手敲响铜锣。咣咣咣的声响让在场人回过神来,像得到赦免般深深的吸了口气。

“狼王战结束!”敲锣人解了锁走进来,“点火!”

四周开始有了呢喃声,火光一团一团点亮斗武场,明亮的光芒照进擂台,照亮了擂台上的一片狼藉——

横七竖八的尸体,残破的肢体,被扯出来的五脏六腑,被啃咬的层次不齐的肉块,带着毛发的血肉,还有不知道如何断裂的,粘着血肉的骨头……

火光明亮的一瞬间,呕吐声充斥斗武场,酸臭味弥漫,又是一股难闻的气味。

血腥气久久不散,尤溪和红月都感受到了一阵生理不适。擂台旁的驯兽师,有人捂住口逃跑似的离开了地下擂台。

一场狼王战结束后,只活下一人。

敲锣人压着嘴角解开锁,推门走进擂台,脚下的血水激起他一阵鸡皮疙瘩,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双目盯着站立那人,尽量不去看地面狼藉。

脚下不小心踩到碎肉,瞬间汗毛直立。

斗武场原本没有这么多狼王牌,而头上吩咐今日为一人准备大礼,所以才会在六十家主东里抽到三十九家。这次狼王战是建立以来,人数最多的一次,没有人见过像现在这样大规模的厮杀,所以没人能接受。

“今天胜利的是——呕……”敲锣人一把捂住口,他接受能力要比常人还要强,但脚下踩着尸体血肉,闻着漫天的血腥味实在令人无法忍受。

敲锣人平复了恶心感,从尸体血肉中捡起被淋湿的面具,指尖都在发颤。

他一看上面的字,憋着反胃大喊道:“狼王战由葵柳间主东取胜!夺得此次斗武场胜利!”

敲锣人说完立马丢下面具跑出了擂台,捂着嘴在一旁干呕。

这次宣布结果没了欢呼声,只有遍地的呕吐和血腥混杂酸臭的气味。

红月和尤溪站在擂台外,凝望着擂台上的那人,沉默无声。

晏九河双眸一扫地面,然后迈起步子,踏着血肉稳稳走出擂台。

“九爷。”尤溪和红月同声道。

晏九河轻淡的应了声,望着石梯道:“该到正事了。”

尤溪垂着眸,忽见脚下踩着一滴滴的血迹,抬眼才发现这是晏九河手上落下的血。

“九爷你的手、”尤溪拧起眉,“身上伤的很重?”

晏九河捏了捏指尖,还是轻声道:“无妨。”

红月厉声:“先上楼包扎。”

三人走上楼去,晏九河一身血腥气重,众人一闻到便强压嘴角,忍着身体的反胃,脑中又不禁想起擂台上是何种情形。

众人瞧着他的样子,心中忽然多了几分惧意。

“赢的押品,何时送?”晏九河侧眸看向燕思修,如此轻声的语气,却让众人感到胆寒。

“这东西自是有人送来,刚比了如此艰难的一场,朋友不如先坐下休息会儿?”燕思修喉中生涩,没了先前与他们交谈时的轻快。

“也好。”晏九河迈起步子过去坐下,眸中泛起浅笑,“可惜先前的火光太暗,你们应都没有看清那肠子是如何被扯断的。人的五脏六腑原是长那副模样,被畜生一口一口的叼出来,混着血水就进了嘴中……”

祁乐低着头抿压嘴角,燕思修顶着他的目光,不去看他,眸子看着手中的折扇却肌肉僵硬,紧握扇柄沉默着。

“肉被硬生生咬下来,血就跟水一般——”晏九河看着他笑,话未说完,只听隔壁间传来了呕吐声。

那臭味蔓延,众人一时越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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