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段钦辉的答案。
然而，那个问题是什么呢？
心像在无止境的下坠，白烨忽而感到有些喘不上气。他将段钦辉放下，狠狠将人抱紧，张嘴在其颈窝旁大口大口的粗喘。
段钦辉失笑，指尖搓入他银白发间，细细摩挲。“我会等你的。”
相拥片刻，他背着他缓慢下山，一路无话。
“白先生！”
这时，一道呼喊在后方响起，扭头一看正是之前那位大学生。
“终于赶上你们了...”宁川气喘吁吁，将两张书签塞进段钦辉手中，扬起笑来：“我可讨要了老半天呢，拿好！”
段钦辉定睛一看，上面是蒋先生伏案疾书的画像，旁边还赋有一行俊秀小字：是为革命！
仅仅四字，诉不尽蒋鸣此生所做出的艰苦奋斗，道不明他振兴民族的毕生理想。
“谢谢...”段钦辉抬眸，向这位青年由衷道谢。
“不客气。”宁川笑着，扬起一口白牙，继而问道：“你们是哪个学校的？放假了没？”
两人闻言一愣，同一时间扭头看向对方，相视而笑。
白烨笑，自己有那么年轻吗？
段钦辉笑，他们竟被错认成了学生？
“我们...”
“放你的屁！他段钦辉算个鸡毛的统帅，暗地里只怕早与伪军同流合污！”
他正要说话，却被几个年轻人的激烈讨论声打断，手下意识攥紧了书签。
“操，说话不讲良心！如果不是段大帅，你他娘的还能站在这儿？！敌人非歹把你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呵，谁知道是不是缓兵之计，实际上早就把我们给卖了！到时候大门一开，谁都别想活！”
“屁！张志，你这人说话咋这么欠揍呢？我今儿个—”
“切，那你说，为什么他人都被敌人抓了，还能平安无事回来？肯定是私下签了些丧权辱国的协议！还有，若是清清白白，伪军为什么不趁机攻陷东南？”
“段大帅不可能是叛徒！你少在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东南战区要是守不住，咱们都歹完！陻州都歹完！”
几人唇枪舌战，颇有要撸起袖子干架之势，随即引得多人围观。
“...搁这阴谋论呢？”
倏地，宁川眉头一挑，乜斜着眼，围巾遮挡了他面上嘲讽笑容，却掩不住讥诮言语，“若是闲得慌，就冲一线打仗去，用你的嘴去填火炮，多少能做点贡献。”
“...切，说说还不让说了？那你去了吗？你不是也不敢去吗？”那人梗着脖子，狡辩道。
“嗤。”宁川听罢，不屑一笑，懒得再去搭理。
“嗳他跑了！你们看，他吓跑了！哈哈哈—”
“屌人。”
“真他娘丢人。”
正当那人叫嚣时，只闻身侧同行几人低骂一句，也抬步下山去，独留他一人呆立原地。
同时，白烨背着段钦辉，瞧瞧身旁摇头晃脑的宁川，越看越顺眼。
“唉——”宁川又一个长叹，难掩悲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