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叹气?”段钦辉轻问。
“军人、文人、商人......都是凡人,但只有这些凡人能守得住国,保得住家。”宁川摇头,继而苦笑:“有刚才这种人,我真为那些冲在一线的军人感到不值。”
段钦辉轻笑,抱着白烨脖颈的力道猝然放轻不少。“你相信段钦辉是叛徒吗?”
“信也不信。”宁川语重心长,“媒体报道,假的也成真了。”
“呵...”段钦辉沉笑,眼底有苦涩也有欣慰,五味陈杂。
“我不信。”恰时,白烨开口,“我只信这世间有他,何其有幸。”
“哈哈哈...”段钦辉乍然失笑,在白烨背上笑得乱颤,颇有打鸣的架势。“白烨,怪肉麻的...下次别说了。”
白烨也扬起笑来,轻松挑眉:“肉麻吗?我不觉得。”
“你们挺有意思的...”宁川反复打量着两人,不由得笑道,“一起去吃个饭吧?我请客。”
“不了。”白烨推辞,扭头瞥了一眼自家仍在傻傻发笑的小孩儿,温柔低笑:“我们还有事。”
观念
“啊...”宁川无奈,只好言道:“那真是—”
“天还早,我们去吧。”段钦辉忽然搂紧白烨的脖子,凑近他耳畔,愉悦笑道。
白烨侧目,冷不丁瞧见帽檐下少年如月牙般的笑眸,心都为之一颤。
急性戒断期过去,段钦辉的不适反应逐日减少,但始终没见过他像此刻这般展露笑颜。
“好。”白烨喉结一滚,下意识脱口而出。
“哈哈,行,我们去城里吃。”宁川一拍大腿,当即敲定了主意。
“多谢了。”
“客气客气!”
三人刚下山,一位中年男人便迎了上来。
“少爷,该回了。”
“不急,我交了两位新朋友,正要去吃饭!”宁川手一摆,阻了他的说辞。
“这...”中年男人面露难色。
“放心吧,我今天不闹事。”宁川说着,转头真诚看向白烨:“我能和你们一起走吗?”
“少爷!”
没等两人应答,这位中年男人先急了,“使不得使不得,少爷您坐自家车吧,我跟着去便是。”
宁川淡笑:“也行。”
就此,两辆车一前一后,晕着初生艳阳的光与影,朝着山脚缓行。
“不像一般的家庭。”白烨开口。
段钦辉轻笑,闭着眼道:“一般家庭教不出文化人。”阶级的鸿沟,无疑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思想的崛起。
吃不饱穿不暖的人民,哪有能力去追求精神上的自由?
“是的。”白烨予以肯定,随即低问:“你...累不累?”
段钦辉微睁开眼,扬起笑:“白天比夜里好受得多,你说,是不是光给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