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听罢也笑了，不知如何作答。哪里...来的力量呢？
车辆一路开进城内，路上三两行人。各个摆摊商贩蹲在路边也不敢吆喝，手揣袖怀，眼神游离鬼祟，像是一有什么动静就立马收摊逃难似的。
每拐过一个街角，便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抱团缩在墙角，有的瞪着空洞的眼，有的头挨着墙饥睡......
段钦辉轻叹一声，揉揉太阳穴：“童子兵...太多了。”
白烨一拧眉，明白他的意思。想想当初选拔狙击手的队伍，也大多都是十几岁的孩子。
战火不断的年代，这些孩子有的投身到战争之中，背着火箭筒、扛着机关枪，失去了这个年纪本该有的童真与善良。有的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被虐待殴打，甚至最终成为了人们的盘中餐......
唉——
不一会儿，车辆停在一家匾额老旧的小餐馆前。
“你们别嫌弃啊，这家味道好，是老招牌了。”宁川笑道。
“不会。”白烨摇头。
“老板！老板！”宁川撩起门帘儿，探头叫唤，“来客了，来客了！”
然而，半天都不见人上前招待。
“怎么回事？老齐不在啊？”
宁川满头雾水，但见门口仍烧着瓦罐，猜他应是暂时出去了，就先招呼着白烨二人进店。
“老齐估计又去看人下棋去了...”
只见宁川嘴里嘟囔着，自然而然地拿起柜台上的茶壶为二人倒茶。
袅袅雾气腾起，茶水是热的。
“谢谢。”
白烨谢道，抬眼扫视了一圈店内。桌椅板凳陈旧，各处用的都包浆了，房梁之上还有些蜘蛛网，确实有些年头。
“喝茶喝茶。”宁川将围巾摘下，呼噜一声将茶水干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渴死了...”
拉下口罩，白烨也抿了一口，刚抬眼就瞧见宁川一副见鬼模样，全然不顾自己原本的清俊形象。
“怎么了？”白烨被他盯得发毛，硬着头皮发问。
“...你怎么长得这么漂亮？你是人吗？”宁川瞪着一双大眼，直言不讳。
“噗！”坐在一旁的段钦辉喷笑，肩膀止不住耸动起来。
“......”白烨嘴角疯狂抽搐，不知是该谢谢他夸奖，还是伸手抽他。
“咳...”宁川咳嗽一声，试图挽回一下自身形象，讪笑道：“我不是那意思，就是...没见过你这么倾国倾城的—”
“谢谢你的赞美，聊点别的吧。”白烨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不想听。
“呃...”宁川挠头，又默默喝了口茶，以缓解内心尴尬。
这时，那位中年男人头往屋内一探，见自家少爷仍在店内，才松口气缩回脑袋。
“...啧。”宁川一声咂舌，神情显了几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