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贤恍似在做梦,脑子里的“卧槽”直接骂出声来:“韩恪,你脑子有病我懒得跟你计较,可你翻旧账的本事到底跟谁学的,这他娘的陈芝麻都泡成酒了,再说……”
简直懒得再说了!
但凡他这根筋搭对了地方,知道抵着墙亲林很闲的人是他,这问题压根就不会问出来!
林予贤觉得自己也要被他折磨病了,因为此时经他这么天南不搭地北地一顿蹂/躏,竟然生出了不该出现的暖意和满足——
这位晕到没边的韩恪同志,会吃他的醋。
他竟然会嫉妒。
但醋意最终变成超过身体极限的一场野蛮游戏,暴雨没挡住他比郑南山更尖利的獠牙,如同一场吃干抹净的龙卷风,带走了他仅存的气力。
林予贤在有一下没一下身体的强烈指责中,捋出了一条不很明显的逻辑脉络,这个人好像用他积攒了三年的郁愤告诉自己:他可能是四分五裂里最接近韩恪的那个人。
林予贤后来捧着韩恪的书,条分缕析地慢慢比对,更加笃定了当时的想法:韩恪是经常会变色的八爪鱼,但他会在几种不同状态的基本色里,混合出中间色调,最后泼在他林予贤这张画布上的色彩,远比书上的要更复杂。
他只好把这个可怜的人,笼统地喊成“韩小放”。
顺着那个喜欢攒郁愤的“韩小放”,又让他想到2016年11月11号,“蒋维”身份证上的19岁生日,那天庆生时他整个人都有点奇怪,喝酒的时候口条开始不顺,指尖变成了深紫色。
韩恪捏着太阳穴,嘟囔道:“我给你买了美人鱼,你就给我一个明信片,没良心的东西。”
林予贤扯着他的脸肉,“等你有一天知道这幅画的价值和意义,可能……”
他摇了摇头,把“会知道我可能不小心爱上你了”咽了回去。
韩恪有病这件事,一定不能告诉他。
他喜欢背弃自己的本来面目,暗地里偷偷织鱼网也必须成为一个秘密,毕竟韩恪白天才刚甩来一个“死基佬离我远一点”的厌弃目光。
清醒时会躲闪与自己的对视,对每一句暗示都铁了心地无动于衷。
所以此刻在酒吧,韩恪突然急不可待的深吻,和他眼眸里的水光,就特么凌乱到想让人踹死他。
他吹到耳边那句骚到离谱的命令,在林予贤早就缴械投降的体内上了个发条,不得不奉命完成指示,不敢违阻。
“我要让你给我咬,现在。”
在打车去酒店的路上,林予贤抚摸他瘫靠在双腿的后背,手指揪着他的呆毛,目光逐渐沉沦在他惊心动魄的侧脸,挺鼻如峰,睫毛细长浓密,起伏过大的线条好像违背了某些正常的骨骼构造。
“韩恪,我上辈子是不是屠过你满门啊,到底欠了你多少东西,让我这么还。”可能是因为身上还残留着伤,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点惆怅,“除了那天在火车站附近你答应我的三件事,再答应我一件好吗。”
林予贤的手滑向他窄细的腰,捏紧黑色衬衣,颓丧道:“永远陪在我身边,不能伤害我,不能……给别人织网。”
韩恪摆了摆手,在林予贤的胳膊上胡乱抓了一把,转身对他说:“林很闲,没有人是可以陪另一个人一辈子的,就连家人都不可能,你懂不懂。”
林予贤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没有回答。
韩恪又说:“你说刑侦大队凭什么把我弄走,难道我做得不够好吗,为民除害难道还要分程序正义吗。”
“?”
“还有,你能不能离韩恪远一点,他是我的,如果你敢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你这条命我先替他收了。”
林予贤只好一了百了地用唇舌堵住了那张撒了丫子的嘴。
出租车前好像出现了不守规矩的路人,司机在一顿咆哮中按下喇叭,一边嘟囔道:“邪了门了,这疯婆娘是天天猫在河西区吗,至少都看见她七八次了。”
他从后视镜看到湿吻不断的两个年轻人,浓眉一挑,“哎,怎么回事,你们去的酒吧不对啊,Gay吧只有一个,叫迷雾,下次记得去对地方。”
韩恪抬起头,看着林予贤解释说:“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喜欢……”
他拽着林予贤的耳朵低声说:“你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看,orrrrrrrrz
在使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