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公开课到此结束,感谢各位同学拨冗来此,下次……”
我身上生了层膜,把我与这城市喧嚣隔离,好一个沽名钓誉的狗屁教授,我冷嘲不已。
经天纬地之才?
匡时救世之器?
好笑得很!我比谁都清楚,青阳碧到底是个怎样的笑话,前期庸碌无为,后期暴虐无度。
暴病身亡?
一千三百八十七年前,公元627年,雍怀帝青阳碧乘羊车,肉袒,衔璧,舆榇,降于城外。
降后封为襄阳王,五年后受剔骨剜肉之刑,断翅蝉与无垠水,碎链旒与破山河,少帝溺死于地牢。
我比谁都清楚青阳碧的无能,青阳碧的懦弱,青阳碧的残暴,
我是青阳碧。
【2014】会不会打架?
别为难自己。
我当然不会为难自己,侃侃而谈的教授叫什么来着?斜睨唐可心,我问:“你说那教授叫什么?”
唐可心激动得脸颊绯红,像喝了酒,“姓岑,岑微雨。”
岑微雨,我在心头默念这三个字,视线追逐这台上色块移动。
模样我看不清,声音却清晰可闻,岑微雨的公开课前半部已结束,如今正在收尾。助手替他整理材料,讲台下踊跃举手。我猜他们根本不想了解雍朝,更或者从未听闻过青阳碧这个名字,雍朝和青阳碧都只是他们接近岑微雨的阶梯。
至于我?就更简单了。
我只想拧下岑微雨狗头,他若有一丝半点学者的操守就该秉持严谨公正之心,将青阳碧的业果抽丝剥茧,血淋淋展露人前。
但显然是个小人,标新立异反其道而行之,与以往史学界截然不同的观点确实吸睛。
瞧瞧那些涉世未深的女孩,被迷得眼珠子都不转。
“岑教授是我表哥。”
一道细小的声音传入耳膜,我别过头看向唐可心,意味深长的轻哼道:“我先走了。”
“那我,”唐可心条件反射的抓住我衣角,眼神漂移不定,一时看我一时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