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还不够吧,要爱才足够。
程迟对傅荆溪不感兴趣,对过去也不想追问,他只是迫切想去外面看看,看看阳光,看看那奔腾不息东涌而去的黄河。
“走吧。”秦粼解开了程迟,把他安顿到轮椅上,又把他绑了起来。
不是他坏,而是程迟已经自损过多次,去了黄河边,他不确定自己能困住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不管出于怎么的想法,小心些,总是没有错。
外头天气很好,是如洗的新日。
“现在是冬天了吗?”厚重的黄土地,白色的窗纸,红火的窗花,光秃的枝丫直指云天。
“深秋。”
秦粼不打算跟他多说,眼前这个人是他不小心弄出来的。
他没想过弄出人命,也看在他长得跟傅荆溪六分像的份上,多了那么一丝关切。
等他状态稳定,秦粼打算回国外,留在国内无非一片伤心而已。
“嗯。”程迟重重地应了一声,然后把自己蜷缩了起来,他什么也没再说,秦粼也跟他无话可说。
他被绑着,为了怕人误会,秦粼在外身外围了一圈薄毯。
西北厚重的黄土和湛蓝广阔的天空,含着粗砂的风,都让程迟感觉到一种力量。
他忽然很想站着走一走。
踩踩这黄土地。
“那边是什么?”往远处,看到了一座塔,不高,但是静穆威严。
顺着程迟的眼光看过去,赫然是延安革命的标志,秦粼答:“宝塔山。”
“真想上去看看。”程迟轻轻叹。
“……”秦粼默默把轮椅推转了一个头,“不可能。”
“秦粼。”程迟忽然叫了他一声,秦粼一低头,程迟正笑着看他,他身后是清澈的湖水,被光一照粼粼闪着光,环绕在程迟周围,特别温柔。
最晃眼的还是程迟,消瘦了很多,脸上的梨涡更深,虎牙尖尖的,一双眼睛弯着,眸子里都是光,因为很长时间没有理过发,乌发遮住了额头,显得特别小,特别乖。
秦粼不由得愣了愣。
他蹲下来,看着程迟,伸出了手,摸了摸他脸上的梨涡,这么一看,程迟跟傅荆溪一点都不像,那么犟的一个人,笑起来却奶糕一样甜。
他忽然生出了念头,想把程迟带走。
“程迟,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他蹲在程迟的面前,跟他共披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