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年宴的时候,坐在我两边的都是谁?”容允珩突然问道。
锦瑟思索片刻,回答道:“应该是太子和五皇子。”
大皇子和四皇子都不在长安,排下来倒也确实是他们二人。
容允珩揉了揉眉心:“不是顾怀衍就行。”
锦瑟想了想,提醒道:“五皇子过后就是睿王。”
言下之意,并未好到哪里去。
“算了,”容允珩放下手,“我是不信他能隔着一个五皇子再找我麻烦。”
“属下不明白,睿王为何紧盯着殿下不放。”
容允珩眉头紧锁,怀疑是不是之前在顾怀衍露出了破绽。
但似乎并没有。
*
“为什么盯着容允珩?”顾怀衍觉得叶存的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好笑。
他拿着一把银制的剪刀,细细地修剪面前的一盆花。
“刚开始是想试探他对皇位有没有想法,后面嘛,就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找个人逗着玩而已。”
顾怀衍叹了口气,惋惜道:“但是这位二殿下好像不如我想象中那么有趣。今日我将他惹成那样,他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没意思,真没意思。”
顾怀衍一边叹息着,一边去剪旁伸出来的一根枝桠。
“咔嚓”一声,花枝应声落地。
叶存明白这位睿王殿下性子恶劣,想了想也确实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你还是收敛些,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皇帝还挺喜欢他的。”叶存忍不住劝道。
“他若真的被逼急,不是更有趣了吗?”
顾怀衍把花盆的另一侧转过来对向自己,说的话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意思。
他轻轻摘下一片叶尖发黄的花叶,笑得极为开心。
“有趣在哪里?”叶存问他。
“见见一个人的第二副面孔,总比跟他面上的光明磊落虚与委蛇来得更叫人心动。”
顾怀衍眼神一冷。
“殿下,皇上叫您明日进宫一趟。”
“知道了。”顾怀衍语气平淡。
叶存道:“怕是你闹市纵马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
“没事,不就是再去听一听他的废话吗?”顾怀衍毫不在意,“我越表现得不可理喻,他不应该越高兴吗?”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他,他的爱子当时也跟我在一处。”
皇帝确实知道。
但他也只是派人到容允珩府上吩咐了一句,叫他离顾怀衍远些,免得被他带坏。
至于顾怀衍,兴许是牵扯到了自己的皇子,再加上这次没有容允珩替他求情,皇帝训他的时间比上次还要长些。
顾怀衍笑意盈盈地听着训,低下头,眼神中深藏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
容允珩走下马车,远远地望着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