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想把我拉下来吗
偏偏程司尧就是不肯放过他，水流盈满他的鼻腔和口腔，他在那种沉闷的窒息感里失重，大脑极度缺氧，仿佛整个人要被抽干了一样扭曲意识。
周瑞安没力气了，挣扎的幅度也就慢慢小起来，直到手臂再没力气抬起，要彻底落下的时候，程司尧猛的抓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整个人从洗手池里拉起来。
一口水被周瑞安呛出去，程司尧嫌弃的一松手，周瑞安毫无支撑力气的跌坐在地上。
他闷头大力咳嗽着，胸腔剧烈起伏，一双眼睛充了血，脸色白的吓人，额头青筋暴起。
那种强烈的窒息感挥之不去，周瑞安低头继续咳着，好像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眼神很木，散光的落在地面上聚不了焦。
头上的水珠不停往下滴，有两滴落进他的耳朵，他听到突然的耳鸣，在他耳边不停放大震声，仿佛他此刻已经脱离了肉体，意识轻飘飘的落在头顶。
程司尧刚刚的激烈情绪缓和了不少，看着周瑞安的目光也冷静下来。
周瑞安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整个人呆滞如人偶，程司尧朝他走近，然后在他身前蹲下来，用手去掂他的下巴，被周瑞安带着恐惧的躲过去。
“倒是也一样怕死。”
程司尧仿佛善心大发，竟然没强迫他，反而慢慢收回手，盯着他不紧不慢的打量。
周瑞安一寸一寸被程司尧看的犹如凌迟，身体的保护机制让他想跑，偏偏身体还没完全缓过劲，他的腿都是软的，完全不能支撑他站起来。
他只能如同束手无策的小兽发着抖，身子靠紧了洗手台边缘，努力的想和程司尧拉开距离，可惜程司尧是高耸城墙，他躲不开。
“不过你比他不识抬举。”
程司尧语调和目光一样冷，墨一样的眸子根本让人揣测不到他的心思。
周瑞安反正没地方逃，索性作死到底，“我告诉你，你这是谋杀未遂！”
“哦？”程司尧嗤笑了一声，“你有证据吗？而且我杀了你又怎样？”
程司尧说的轻巧，周瑞安却后脊背发凉。
是啊，他杀了他又能怎样？
程司尧本来就是一个魔鬼，他怎么能指望魔鬼有正常人的思想？
“我并没有得罪你，我甚至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周瑞安这个谎撒的不算拙劣，只是下意识的心虚还是让他有几分怯。
程司尧看他，目光里的戏谑仿佛在嘲笑周瑞安刚刚说的话，“白嘉与，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你别忘了，你弟弟白洲呈和我一直有联系。”
周瑞安听到这句话，冷意直冲天灵盖。
对啊，他并不了解白嘉与，他怎么敢果断的说自己和程司尧不认识……
周瑞安懵住了，眼底的光颤颤巍巍的闪动，一时间哑口无言。
程司尧看着他，眸色不停的变化，静静的等待周瑞安的下文。
周瑞安想了想，硬着头皮圆谎，“那叫什么认识？你和白洲呈怎么样，那是你和白洲呈的事，和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