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逗逗你的,怕你一会儿怯场。”陈飒搂搂她的肩膀,“肯定是真的。大英帝国已经没落了,所以除非是真金真钻,不然保皇派的东西现在确实不值什么。”
“嗳,我怎么听了这么刺耳呢?——哦,我懂了,你还是在妒忌我能当伴娘,你只能在下面干瞪眼看着。”
“嘿!”
“室友做成我们这样应该很少见吧?”兰珍笑道。
陈飒立刻一只胳膊勾住她:“室友这样不少见,主要是带着房东一起嗨的比较少见。”
三人就这么插科打诨、硌着脚地到了市政中心门口的“赖世民广场”。
一个月前,羊街大事故死难者纪念活动就是在这里举行,声势浩大,总理、省长、市长三个一把手也都一脸悲怆地来了。一个月了,纪念的花束还在,羊街也从创伤中逐步复原。
不大的广场上有一个不大的长方形水池。
有两对新人分别占领了水池的东西两侧,和亲朋好友们自拍他拍的,应该都是刚在市政中心行完仪式不久。
东侧的新娘子穿了一身红色沙丽,胳膊上、手上满是汉娜手绘。擦肩而过时,穿着民族服装的印度新娘和同样穿着民族服装的兰珍相视会心一笑,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的祝福。
西边那一侧是一对拉丁裔的新人,新娘明显不年轻了,四十开外,胖胖的身子勒在一件露肩的白婚纱里,可这也不妨碍她倚在秃了顶的新郎身边,幸福地微笑。
一个七八岁的西装革履的小男孩拉着新娘的礼服,“妈妈”长“妈妈”短的,正好被路过的兰珍她们听见。
三人惊讶。
“哇,这种景象真的只能在加拿大看见,二婚带个小孩,还穿白婚纱。”小蝶刚说完,就刹住了话头,因为她猛然意识到,陈飒妈当年也是二婚拖油瓶,心下自悔失言。
还好陈飒一贯马大嘻哈的,也不上心,而且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刚从市政厅步出的一对新人攫住,眼都直了。
是对白人。
新娘又矮又敦实,戴着副黑框眼睛,看着随和又单纯,身上一件类似婚纱的满是镂空蕾丝的白裙。新郎穿着牛仔裤,一件淡绿 T 恤衫,慷慨地显出胸前臂上凸的凹的大肌小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