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是个十分讲规矩的人,自然看这个不按规矩、资历升上来的后辈不怎么顺眼,随便寻了个错处,就把徐庸罚得半死不活的。
“怎么,他来求助你了?”冯允看着何谨言挑眉。
何谨言颔首:“不错。”
“呵,因为你也姓何。”冯允的手指习惯性地击打桌面,“他说什么了?”
“自然是拉拢臣,联系珉州。”
冯允双手枕在脑后,懒懒地斜靠在榻子上:“朕有时候还真是心疼徐元,老谋深算了一辈子,最后让一个侄子坑了,真是上辈子造了孽。”
“的确如此,”何谨言解下身上的披风,极为自然地盖在冯允的身上,“早春时节,夜间天寒,陛下记得多穿几件。”
冯允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现在他恢复了南何益的记忆,在何谨言的眼中,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南何益。
作为何谨言心中多年白月光,算计千人却遗落的那颗初心,他还真是无比的荣幸。
冯允心内几经翻覆,最终只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多谢。”
何谨言的目光向来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此刻倒是难得有些深邃,带了一丝攻击性。他俯身,凑近了冯允几寸,半笑不笑的样子:“就这样?”
冯允倒是十分坦然地望了回去:“不然呢?”
“呵。”何谨言凑近的脸很快移开,“陛下好好休息,徐庸的事情,臣会继续替您盯着。臣,告退。”他的语气平淡得仿佛刚才的靠近只是冯允的错觉。
冯允目送着何谨言离去的背影,神情有些复杂。
【原.剧情】
“陛下是如何看待何右相的?”
天承十年,“南北之争”后的第一年,南何国在经历了长达八年的战乱之后,终于迎来了天下太平。陛下大赦天下,开设恩科,求取天下有学之士共建盛世。
那一年的状元是一个已经年过而立的男人,和他身边站着的两位偏偏少年郎画风有些不和。听说这位试子年轻的时候一心钻研奇门遁甲之术,轻看儒学,故而多年应试不第。
至于冯允为什么要把他点为状元呢?因为这一年的题目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庙堂。
何为庙堂?便是这南何的朝堂政局。
大多试子即便知晓,也只敢绕题浅谈,不做深入,只有这个试子敢大大方方地写下这句“窃国者,何也”。
若不是那一日他恰好一时兴起去礼部看了阅卷,这张卷子估计就被某人的党羽给销毁了吧?
冯允抬眼看向下面站着的三个后生,眼睛微眯,立刻有两个垂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朕十分欣赏曾爱卿的才学,今日,朕亦十分期盼曾卿替朕解惑。”
“臣曾锦,不敢。”红袍学子双手相扣,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当今朝局,爱卿似乎颇有见解?”
“陛下如何看待何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