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问他,江承先是怔住,而后面上竟有一丝惊喜,又笑着宽慰她道不妨事。
梁晚听了,讽笑道:“谁关心你了?只怕你报应不爽,好得太快。”
他面上的喜悦一时间褪得干干净净,不再言语,用帕子捂着嘴闷咳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睛撑着身子起来,去了书房。
她望着竟然心口有些发酸,又给压下去。拿了什么不该拿的,就要好好受着代价,他们谁都明白。
江承一年总有几个月在外跑生意,去的远了就给她写信报平安,一封不落,她从不拆开看,也从不回。
可有一回接连几日未往府里寄信,起初她还不当回事,隔的日子久了竟真心慌起来,正踌躇着要不要回一封问问,那边恰巧便又来了,还是同往常一般的问好与叮嘱,无非天冷要她多加衣之类,她心落下来,也不曾注意那心里字迹的不妥。
后来她才知道,他在外糟了山匪劫道,胸口被捅了个窟窿险些没救回来,醒来后第一件事却是要请医馆的大夫代笔给她写信怕她着急。
他那回过了很久才回家,回来身形比从前还清减许多,从鬼门关走一趟的事却一个字也不肯和她提。只又交给她个小匣子,里面是他给她买的珠钗。
他总爱给她买这些小玩意,都挺贵重,但她收了就随意放在梳妆盒里,从来不戴。每每从他眼里流露失望之色,她就当没看见。
日子若就这样过也不算太遭,即便小姑娘不肯喜欢他,但时日还长,他有大把的时间对她好,宠着她,总能瞧见她对他笑。
章节目录三
江家在京都做的生意大,难免遭人眼红,何况自江承掌家以来,手段狠辣决绝从不留情,嫉恨的更是大有人在。
他身边人多,从不好下手,几次暗算也都让他侥幸逃过。要么说坏人遗千年,江承这个人藐视伦理不守纲常坏得没边儿,也命大,捅过刀子下过毒,一旦他江大少爷挺过来,便又能把那群起了心思的人给报复得家破人亡。
哪个害了他的,他一笔笔记在心里头,门儿清,谁也逃不过去。
从前欺辱过他的二房几个兄弟,死的死疯的疯,没有一个能落得好下场。
江父江母看不惯他这副做派,却没法子,于是待他更如仇人一般,就算他逢年过节想要回府看看,备了一马车的好东西,里边儿照样一件不落的给扔出来,连门也不让他进,只有江淮偷摸着出府来同他说上几句话。江承每每沉着脸把东西给下人分了,自个儿就站在府外看头顶上悬着的匾额,看累了就回去了。第二年再来,老样子,也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