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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1 / 2)

“你怎么会在这有房子?”

奚闻老实,“我刚回来的时候瞒着家里,夏叔帮我找了个落脚地,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

沈清野慢慢走过去,在沙发前迟疑了片刻才坐下来,手摁在沙发坐垫上,抬了抬眼,“你来这里后见过我吗?”

奚闻知道瞒不过去,也觉得这事没什么好瞒的,他走过去,蹲下来,手放在沈清野的膝盖上,掌心揉进笔挺西裤的纹路,抬着眼,坦白说,“见过一次,你喝醉了,走错了楼层。”

沈清野一愣,迅速在心里梳理清楚了前因后果,“看样子吴庭没撒谎。”所以那些混乱的记忆,没法控制自己,一笔糊涂账,还是被同一个人搅乱了心神,全线崩溃。他手握成拳抵着唇,掩去笑意,觉得有些荒唐,另一只手摸了摸奚闻的头,声音轻柔,“你怎么不告诉我?”

奚闻像猫般在他掌心里蹭了蹭,“告诉你做什么,上了床会有什么改变吗?让你再多送我块表?还是帮我接部戏,搭个路?”

言语里带了点挑衅,恐怕他表露的对情人的那套流程手段,在奚闻心里扎了刺,是过不去了。

沈清野手一顿,奚闻侧了侧眼,声音刻薄,“大影帝,好风流啊。”

“你生气了吗?”

奚闻抿了抿唇,“我有理由生气。”

很多事情,逢场作戏罢了,只是戏演多了,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就会糊涂。不知道是台前还是幕后,对手的人是否卸了妆。

沈清野摸了摸他的脸,有些出神,半晌才说,“杜夏也没跟你说过,我住在楼上吗?”

奚闻盯着他,“你是觉得,我还想掌控你是吗?像个变态狂一样,潜伏在你的周围,贼心不死。”

沈清野转了转眼睛,慢慢抿出一点笑,眼睛里却很凉薄,“我只是觉得,这有些太巧了。”

奚闻皱起眉,言语中露出烦躁,“没那么复杂,你太难搞了。”

肌肤上柔软的触感一顿,沈清野收回手,“你早点休息。”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有什么事再联系我,你知道在哪里找我。”

咔哒落锁,房屋寂静。

奚闻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圈,心浮气躁,又想到钟敏那些毫无根据的话。

还是觉得不安,掏出手机打了叶永言电话,小猫跳过来,窝进他的怀里,奚闻重新坐下,后靠着,手指陷进小猫后背柔软的皮毛,电话通了,他说,“叶医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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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是你的猫

他找叶永言要了冯耀辉之前的就诊记录,里头显示,冯耀辉的确在半年前做过心脏搭桥,又通过医院记录联系了曾经给冯耀辉做手术的医生,那人说手术的效果很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的确不太会复发。

奚闻和叶永言沟通过,叶永言说,隔行如隔山,他对心脏科的不太了解,但可以帮他咨询一下,不过心梗的死亡症状很好伪造,比如只要静脉推注5ml的氯化钾,就会心脏停搏继而导致人的突然死亡,许多小说中,也常使用一种洋地黄毒素,静脉注射入人体后,表面看来就像心脏病发作。如果不通过专业检测,很难发现死亡的真正原因。

叶永言说完后问他,“你在怀疑什么?”

奚闻没有明说。冯耀辉的突然去世让他心怀疑虑,但也没有全信钟敏的话。

杜夏看着自己长大,对自己称得上纵容娇惯,老爷子也很信任他,扶持他将寰宇创立起来,冯桐对杜夏更是不用说,将他当亲弟弟看待。如果是为了争夺资产,自己本来就无心这块,冯桐身体不好,钟敏烂泥扶不上墙,两人也没有子嗣,一家人中最后可能还是杜夏担下来。他就算有野心,有欲求,也不用搞什么小动作。

如果他真的是忌惮自己将来会抢走他所努力争取来的一切,八年前的事情中,他有无数机会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自己能从那种烂泥一般的颓废状态中,一点点挣扎着爬起来,离不开家这边对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支持。

但杜夏和吴澜雨的婚姻的确很奇怪,冯耀辉为什么坚持要让他们成婚呢?和吴家联姻对两家是有裨益,但无非是锦上添花,却到不了非如此不可的程度。这桩婚事,还是杜夏拿了吴澜雨和江源的照片要挟逼迫才成的。从之前的相处看,杜夏并不喜欢吴澜雨,吴澜雨婚后这样伤心不快,杜夏也被婚姻所牵制,搞得两人都身陷囹圄,两败俱伤,冯耀辉为什么要这样?

奚闻想着回来后所了解的桩桩件件,头一次觉得满头乱绪,没有一件可以梳理清楚。

也许是思虑得急了,手下的力道没轻没重,揪了皮肉,掐疼了怀里的小猫。

小猫尖利地叫了一声,反手一爪子挠在了奚闻的手背上,奚闻吃痛松了手,小猫从他怀里跳出去,站在高柜上,弓起背,神色戒备地看他。

奚闻低头看了看伤处,虎口略下的地方留了三道血印子,伤口处慢慢渗出了血珠,并不算很深,但也没留情。

明明之前还很温顺,只要受了激,转眼就不认人了。

奚闻微哂,又想到刚刚离开的人。

言语都很客气,但明显就是不高兴了。

自己心情不好,可能态度没那么迁就,但沈清野的确像是炸了毛的猫,怎么哄都不对劲。奚闻以前很少特意去讨好人,也没见过这么棘手的对象。

他生什么气?气自己住到了他家楼下,没跟他说一声?逼得太紧,没有空间感了?但这怎么能怪自己,事就是这么巧。

奚闻皱眉,越想越焦躁。

虽然从住在上下层,沈清野被下药,到同拍一部电影,再顺理成章、重修旧好,看起来的确像自己步步为营,居心不良。

他猛地站起来,怔在原地半天,接着像困兽般在客厅里打转。

找不出托词。为什么就这么巧呢?明明刚回来时还想要避开,却偏偏像磁铁般被吸附过来,兜兜转转,都是那一个人。房子和电影都是杜夏帮忙介绍的,明明知道自己对那个人偏执得厉害,遇见了就放不开手的偏执,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遇见?

想不通,到了死胡同。奚闻紧皱着眉,弯着腰蹲下来,胸闷气促,小脑抽痛,各种杂乱无章的话塞满了脑海,额间密密布满了冷汗。

手颤抖着掏出药瓶服了药。

药效发作后,那种纠扯五脏六腑的痛楚逐渐消失,身体的知觉抽离,平衡感也失去了,他重新站起来,半梦半醒,像踩在云端,走路时摇摇晃晃,被桌角磕了腰好几下,但不疼,摸索着,好不容易才躺到床上,然后闭上眼。

大脑非常安静,一片死寂,整个人沉沉下坠,好像陷入了流沙。

这就是他后来习惯所处的世界。

等他重新醒来后,手上的伤已经止了血,结了痂,他坐在床沿,发了会儿呆,大脑还很迷糊,反应有些迟钝。过了很久感觉到有什么湿热的东西在舔着自己手背。奚闻转过头,看见一只很瘦很小的猫紧挨着自己大腿,在舔自己垂落的手,不时还喵呜喵呜地发出不安的叫声。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家里为什么会多了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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