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而去夹鸡翅,“我辞职了。”
“怎么?找着工资更高的工作了?”
“没有,裸辞。”鸡翅还是不如鸡腿香啊。
“你再说一遍?!”庞大山的鸡腿掉到了碗里,“大城市外企的工作说不要就不要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多少人毕业找不着工作?!”
“走走走,买票回去。”他嗦喽两下手指,站了起来,“我带你去跟你们领导道个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道个歉鞠个躬就完了。”
我对他这种想法厌恶至极,“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辞职?”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你吃不了苦呗!”我不吭声,他说,“那你说啊!”
“一个男同事性骚扰我和我同事,我把他揍了。”
庞大山听了,又坐下拿起鸡腿,“那你过完年出去找工作啊,三十多岁了,我可不养着你。”
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跟他计较,我不允许自己剩下的时间有一分一秒浪费在跟他生气这事上。再说我回来是搞调查的,我要专注。
我洗完碗,出来看到电视放着新闻联播,庞大山躺在沙发上翘着腿在刷抖音,我问他:“我以前的毕业纪念册都放哪了?原来都在我书柜上面摞着,你是不是给挪地方了?”
庞大山盯着手机问:“找那些干嘛?”
“有用,到底放哪了?”
“可能在阳台架子后面吧?你自己找找不就知道了。”他的抖音震得我脑袋嗡嗡响。
我套上羽绒服,打开阳台的灯,站在架子前,感到为难。这个架子承载着我家三十多年的杂物破烂,中间的板子都被压弯了,感觉一碰,上面的东西就会噼里啪啦全掉下来。
电视上新闻联播后的两集电视剧都播完了,我才找到我想找的箱子。我吹了下灰,咳了两声,全是水过来拍我的背,我小声说:“我不是呛着了。”
他不拍了,问我:“这是什么?”
我高兴道:“线索!”
我打开箱子,上层放着几本荣誉证书和毕业证,我把它们拿出来,翻到了两本毕业纪念册,小学的和初中的,大学那本被我租房子搬家时候给搞丢了,但是应该还有一本高中的在这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