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打趣:“是景色美还是小师父美?”
郑多瑜也觉得眼前这一幕美的仿若梦境,拿出手机要拍照,焦点对准比丘尼侧脸的时候,她诧异不已——这人,是二姐郑琳瑜!
等同学们都去大殿里烧香拜佛,郑多瑜悄悄去了侧院的寮房。彼时二姐刚走过长廊,进了一处房间,她小跑着跟了过去,门都没有敲一下,径直闯了进去。寮房干净而潮湿,只有一桌、一床、一椅、一台电脑,没有空调、没有暖气、甚至连暖宝宝都没有,难以想象,在这深山野林里,二姐如何扛得过南方湿冷的冬季。
看见郑多瑜,二姐却一点儿都不惊讶,像是约好了要见面似的,神态自若地向她行了个单掌礼。
“二姐。”郑多瑜喊她。
郑琳瑜却仍旧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微微颔首,道:“我法号叫宽慧!”
“为什么?”郑多瑜表情凝重,困惑不已。如果是因为律师的工作需要面对人性丑恶面,大可以辞职转行干点别的;倘若是因为长期失眠精神状态堪忧,也还可以去心理科就医啊!年纪轻轻、年华大好,竟弃掉一切,跑来这里避世?
她实在不理解二姐的行为。
二姐却一脸悠然,说:“此心安处,得大自在!”
“神神叨叨!”郑多瑜嘀咕了一句,朝二姐翻了个白眼。
眼前的二姐,眉疏目朗、气定神闲,比起之前,脸上已经没有了愁容,甚至连眉间的浅纹也已消失不见。中医世家子的朱皓轩常说,“逢人莫问荣枯事,一见容颜便可知”。让她一个年轻医生去看,二姐精神状态的确是比以前好了一些。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苏轼的词——“此心安处是吾乡”。或许,于二姐而言,出家为尼是她人生的最优解吧。郑多瑜想到这里,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安慰似的跟二姐说:“事已至此,我尊重你的选择!大姐那里,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