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郑多瑜说。
刘颦婷笑:“你真是越来越会聊天儿了。”
两个人正说话,有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走过来,准确无误的叫出了刘颦婷的名字,从背包里掏出口袋本和签字笔,跟刘颦婷要签名。愿望达成后,又递过手机,让郑多瑜帮自己和刘颦婷拍合影。
招呼完粉丝,刘颦婷坐下来,笑道:“我从小就羡慕照耀在聚光灯下的主持人,觉得特梦幻!好不容易当上了主持人,当然得牢牢抓住。任何影响到我前途的人和事,我都要一脚踢开!”
“你做的怕不是摇滚音乐节目吧?说话这么摇滚!”郑多瑜笑。
“有没有爱情、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但是,节目要是做不好,我会觉得我的人生毫无意义!我知道,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去堕胎这事儿是我不对。可是如果连自己的人生都还没整明白,就稀里糊涂把孩子生出来,那简直就是不负责任!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正常?”
郑多瑜不知该摇头还是该点头。
以前,她还以为刘颦婷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如今来看,哪儿有这么理智、果决、强悍的恋爱脑?心里嘲笑自己看人不准。想起朱皓轩托付自己的事儿,拿起地上的纸箱递给她,道:“朱皓轩让我把这个还给你。”
刘颦婷明显愣了一下,在眼眶里的泪水涌出之前,连忙低下头去,半晌,侧过身子,偷偷抹了一把泪,待情绪稍有平复,接过那箱东西扔在了脚下。道:“他也送过我几样贵重物品,等我回头收拾出来,会寄到你们医院!”
他们俩之间,没有感情破裂、没有出轨、没有争吵、没有王母娘娘划在天边的那道银河,竟也走到了这步田地。普通人的爱情,能走至分道扬镳的,无非观念冲突。只是,万万没想到,分手居然如此耗神耗力——非但要承受感情和身心的痛苦,还要清点财物、归还贵重物品,跟搬家似的,真是麻烦!
郑多瑜不禁也担心起自己的感情来。倘若有朝一日,她与赵熠光也不得不各奔东西,明明心乱如麻,却还要拼尽全力去打扫战场,想想都觉得累。待回到家中,打电话给赵熠光,问:“这个世界上有永远不破裂的感情吗?”
“不知道啊……”赵熠光说。
他正在画画,接到郑多瑜电话,一分心,给画笔蘸错了颜料,眼前层次分明的绿色麦浪里,出现了一缕突兀的白,看着实在别扭。突然想起了郑多瑜的白大褂,灵机一动,沿着那缕白色线条继续作画,没多会儿,麦田里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他对这幅新作很是满意,拍了张照给郑多瑜,让她帮忙起名。
“麦田守望者。”郑多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