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存款足以撑到她做两次透析,可她却一分为提。
存折下有一副账本,账本的主题是:寻寻的嫁妆。
这才是我的母亲。
亡母之仇,非报不可。
今天,我如愿了。
7
订婚宴最终以祁愿的奶奶被送进医院荒唐收场。
奶奶是家里最疼祁愿的人。
即使后来有我这个孙女,她的疼爱与呵护也只留给祁愿,对我像对陌生人一样。
有时候甚至比对陌生人还要冷漠。
在她眼里,我生下来就是保护她的孙子。
所以当祁愿在订婚宴说出那种话,最激动的不是何谓梅,而是奶奶。
奶奶首先冲上来给我一巴掌,然后抓着我衣服骂我各种难听的话。
那个时候,我好像从来不是她的孙女,似乎只是勾引她孙子的下贱女人。
我只针对何谓梅,所以对她的打骂我无动于衷,我只觉得心寒。
不过没打几下,奶奶高血压上来,晕了过去。
等待手术的过程,何谓梅看见我,撂开氧气罩,上来就是一巴掌。
她气到缺氧,却还不忘打我。
响亮的耳光把在场的人都震慑住了。
我却只注意到,她这次打的是我的右脸。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把戏,你就是想联合我儿子来气我对不对?”
不愧是做了这么多年的校长,我和祁愿的阴谋被她瞬间看穿。
我和祁愿一直不对付,但我俩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对何谓梅心怀怨恨。
我恨她害死李爱婷,祁愿恨她缺席他整个青春期母亲的角色。
我摸摸被打疼的右脸,问她:“喜欢吗?”
何谓梅还想打,被祁愿抓住手腕,“为什么只欺负她?还是你只敢欺负女孩子?”
何谓梅怒吼:“我等一下再教训你,现在你给我滚开!”
祁愿笑了,“何谓梅你知道,这句话我从小听到大:‘等一下再教训你’,我等了二十年多年,你人呢?你的学生永远比我这个儿子重要。”
从祁愿身后我看见何谓梅气到抽搐的脸,我内ML°+心无比平静:这是她应得的。
祁愿一把推开何谓梅,何谓梅像突然老了十几岁,踉踉跄跄,退后了好几步。
“何谓梅,今天我告诉你。”祁愿喊话,“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也不管你要不要教训我,我就是喜欢祁寻,我就是要娶她,谁也拦不了。”
祁愿这句话完全超乎我的意料,在我的预想里根本没有这一出。
我正愣着,祁愿转身拉住我手腕要带我走。
那一瞬,我惊恐的猜到,祁愿或许要假戏真做。
这个想法一下就占据了我的大脑,我害怕地立马停住脚步,不安的叫住他:
“祁愿,你还在演戏吗?”
祁愿回头看我,那双与我不一样的单眼皮眼睛,却和我十岁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带着刺穿一切的挑衅和生人勿近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