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对了，快让妈妈看看你有没有受伤！」我后知后觉，拉着可可的手上下打量。
「没有，放心吧，医生都检查过了。」陈煜的话让我宽心不少。
他搬了一把凳子坐到我床头，尽管脸上带着笑，但疲惫的眼神中依旧难掩惋惜。
「怎么了？」察觉不对，我紧张起来，「昨晚我晕倒后，又发生了什么？」
他一顿，似乎在组织措辞。
我太了解他了，每次出现这种表情，都是他有事想要隐瞒的时候。
「你说吧，就算现在不说，我也迟早会知道的。」
陈煜沉默几秒，终于开口：「小安，走了。」
「走了？走去哪？」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在我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呼吸了。」
怎么会？
我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得眼前发黑。
人生顺风顺水三十多年，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
哪怕她坏事做尽，罪有应得，可说到底还那么年轻，那么......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医生说，她服用了大剂量的毒鼠强，即便当时来得及救，也救不回了。」
大剂量的毒鼠强？
我猛地想起小安嘴角沾染的那一抹淡粉色，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她是在我眼皮底下服的毒！
一瞬间，我如坠冰窟，止不住的战栗起来——但凡我警惕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是不是就能阻止她？
又或者......
「都过去了，不要想了。」陈煜搂住我的肩，「就算你阻止得了这一次，也阻止不了下一次。」
所以小安这是，存心不想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能勉强让自己转移注意，将更多精力放到其他问题上。
比如：
「可可是被谁带走的，带去了哪里，又是怎么找到的？」
「是王老师。」陈煜的眼中透着一丝阴郁。
「他？！」
王老师是可可她们班的数学老师，年近五十，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待孩子十分和蔼亲善，和家长也相处融洽。
这样一个人，任我想破脑袋，都不可能会怀疑到他头上。
也难怪可可会跟他走，作为一个学生，又怎么可能防备自己的老师呢！
「王老师为什么要听小安的话，不惜冒这么大的风险带走可可？」
难道，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小安手里？
陈煜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他猥亵未成年。」
什么！
我一下坐了起来：「那可可被他带走，岂不是......」
「别紧张，可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