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感冒药，药效发作太快。」
生病了这是。
「冬天确实是流感高发期，」我戳了戳他的水杯，「我给你接点热水吧。」
迟琰安静地点点头，嗓子还哑着，可能是因为生病，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软几分。
「麻烦你了。」
我提着迟琰的蓝色水杯要走，代帆在后面麻溜地起身，「等会儿，我也去，泡个咖啡清醒清醒。」
一出教室门就被走廊的冷空气兜头来了一棒，去水房的路近，我也就没穿外套，这会儿才觉得后悔，一转头跟哆哆嗦嗦的代帆对上眼神，互相看见对方眼中的悔意。
代帆在旁边碎碎念，「迟哥身体素质这么好都生病了，我回去也搞几袋板蓝根喝喝。」
「他身体素质好？」我仔细回忆了下，「他看着不挺瘦的吗。」
迟琰个高腿长，身板清瘦，华源普通的蓝白校服都能穿出自己的韵味，人群里很好辨认，单论背影都是少女杀手。
代帆露出「你不懂」的眼神，「你是没跟迟哥一起打过篮球，有次撩起上衣擦汗，好家伙，一排腹肌。他看着是挺瘦，那是体脂率低，其实身材很好的。」
「喔，」我故作严肃点点头，「回头告诉他你觊觎人家腹肌很久了。」
「别啊，」代帆快走几步追上来，「那他以后打篮球不撩衣服了怎么办，少女们碎一地的心谁来捡……」
他突然慢下来，胳膊肘怼怼我，「你看那是不是你姐。」
水房里有个女生背对着我们正在接水，确实是许惊秋。
「你爸面子真大，」代帆压低了声音跟我吐槽，「打个电话给教导主任就成功把许惊秋给塞进集训了，A班唯一编外人员，她自己待着不尴尬吗？」
「那谁知道。」我拧开水杯盖子，排在许惊秋后面。
许惊秋转身看见我，脸上闪过不加掩饰的厌恶，没有想跟我寒暄的意思，我们也确实不是那种可以寒暄的关系，于是她很快甩着马尾辫走了。
她走之后代帆「啧啧」感慨了几声。
冬天热水用得快，这会儿又成了涓涓细流，我等着接满的间隙瞥了代帆一眼，「怎么了？」
「想起来点事儿。」
代帆往身后瞅了瞅，确定没人之后，凑近在我旁边压着嗓子问：「你知不知道许惊秋这次为什么掉这么多名？」
代帆急着分享八卦，我贴心地接过他的水杯也给满上。
「考试失利？卷子出难了心态不稳？」
「太单纯了，」代帆一拍大腿，「你肯定想不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