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烧烤一直吃到深夜,直到瞿淮接了一个电话:“不用,不用来接。”
“……知道了。”
许迟川笑:“晟爷真是——放心不下啊——”
瞿淮:……
穆时海去结账了,两人站在路边等车,夜深露重,明黄的路灯拉长了影子,瞿淮看着他,消瘦的脸颊终于有了点肉,气色也好多了,最关键的是那双眼睛,好似一夜之间枯木逢春,不再隔着浓厚的瘴雾:“王栩那儿还去吗?”
“在,”许迟川裹了裹大衣,很坦然,“还在吃药。”
“但是很少了。”
瞿淮点点头:“那就好。”
远处一辆加长宾利闪着灯低调开到面前,后座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男人,许迟川往后退了几步:“晟爷。”
男人没理他,黑着脸往瞿淮身上套了件羽绒服,压着人上了车,连句再见都没给时间说。
瞿淮:……
许迟川憋着笑,眼瞅着车开远了。
穆时海结完账过来就看见自家小崽儿一脸傻笑:“怎么了?”
“没事,”他笑,“齐天大圣被如来佛祖带走了。”
回酒店洗完澡,许迟川躺在床上,掰着手指一条一条数:“要公的。”
“两三个月大最好。”
“活泼一点。”
“活泼的会吵,”一只手钻进他胸口,解开了扣子,“还会拆家。”
“不会,伯恩山很聪明。”
“听你的。”
虎口掐上了腰,摸到一层薄薄的软肉,穆总点点头,很满意,总算养回来了点,手指挑开内裤边,悄无声息握住:“你!”
拉窗,熄屿,"汐!獨%家灯。
大概习惯了男人虽迟但到的骚扰,这几次都不像之前那么快,余温未平,许迟川冲进厕所,水声哗啦啦响彻浴室,指尖热度残留不退,真实而长久。
这个夜晚,许迟川睡得很香。
但某些人没有。
天还没亮,佟薇的信息一条接一条,视频和文字轰炸成灾,借着屏幕刺眼的光亮,穆时海看清了字。
第一条,禾兴被查了。
第二条,穆兴勇在海关被抓了。
第三条,赶紧滚回来。
穆时海只回了两个字:晦气。
佟薇:??
穆总:就不能等我买完狗。
佟薇:?????????????
于是第二天起床,许迟川还打着哈欠,男人摸了摸他的头:“崽崽。”
“我们要回去了。”
“嗯?”瞌睡一下就醒了,“出事了?”
“没出事,好消息。”
“穆兴勇被抓了。”
啪!
手机掉到了地上,许迟川一脸被雷劈中的呆滞:“……谁?”
“我爸,被抓了。”
许迟川:!!??!!??
他嘴唇有些哆嗦:“为为为为什么?”
“财务造假?偷税漏税?敲诈勒索?”穆时海挑了挑眉,“判了就知道。”
说不定还有些别的。
许迟川:!!??!!??
等他缓过来已经在回江恭的路上,穆时海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想问什么?”
许迟川犹豫了一下:“会影响你吗?”
“笨蛋,”男人笑,“当然不会。”
“我很早就从穆家抽身,”包括在英国的学费,都是找迟凛先借了再还,“现在除了姓,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