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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1 / 2)

他静默片刻,拖着麻木的手臂艰难向外去。

新晋侍卫长祝思慕垂手一旁,不停观察云成的表情,企图从细枝毫端窥探到他的想法。

然而云成好恶不表,只望着邵辛淳的方向不动。

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转角,祝思慕终于从他转动的指节里察觉出一丝不耐烦来。

祝思慕硬着头皮问:“皇上,就让邵辛淳这么离开吗?”

云成看向他:“你觉得呢?”

祝思慕顶着压力:“斩草要除根,微臣觉得,该杀。”

“啊。”云成轻轻点了点头,“你觉得该杀。”

祝思慕低着头,汗要出来了。

云成起身,把晨光踩在脚下,想了想交代道:“这件事不许传到西北去。”

祝思慕应声:“是!”

云成转过身,望向树梢,顶上伫立着他的雀。

雀还没有走,说明赵宸贺还没有离开。

祝思慕探身,低声问:“那邵辛淳?”

“杀。”云成说。

·

秋收在九月末落下帷幕,銮驾来时稳稳当当,走时不知在急什么,云成一定要赶在二十八号之前回京。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日暮十分全部进宫,季择林正在御书房前等候。

云成一露面他就紧迎上去,跟在他身后上奏这段时间的事:“太子长进不少,昨日还说要去南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让您宽心。”

“怎么没去?”云成问。

季择林一哽,然后才说:“太子毕竟年少,长途跋涉……”

说来说去就是几句车轱辘话,云成听着没新意,摆了摆手。

他赶了几天的路,自觉一身风尘,想要先去洗漱。

季择林不放他走,犹豫了一下,提议道:“太子并非亲生,不如将他过继,在宗碟上修改出身,是否更加有利于朝纲稳固。”

云成此刻没心思考虑这些,一反往日安抚常态:“他已经大了,改得了宗碟改不了事实,叫皇叔已经叫惯了,突然改口,恐怕会破坏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

云成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儿子看待,但的确是把他当成太子看待。

季择林时常欣慰他这点,但又有些忧愁:“太子虽然已经是太子,若是将来您有了亲生的皇子,那……”

云成没说二十八嫔妃只是摆设,他不会要孩子的话,只是朝他叹气:“以后的事情还说不准,若是现在给他改了爹,还想他不恨我们,那可能吗?”

季择林张张嘴,没说出来话。

“今夜有庆功宴,事情多。”云成着急想走,便又使出老一套说话:“先这么定,有更好的想法,以后再议。”

季择林并不肯轻易叫他走,跟在他后头追着,一声一声喊着皇上。

云成跑得比兔子还快,必然不可能叫他追上。

庆功宴开设在御花园。

京中入夜依旧有雾,但早早的被催散了。这是云成登基后第一次大规模的宴请百官,借着秋收和西北捷报的双喜。

云成整理妥当坐在桌后,被六部几位老臣围着,就本次晚宴做简短的商议。

季择林道:“当年太上皇登基也在此宴请百官,彼时国富兵强,其乐融融,如今百业渐兴,臣眼看着又复当年盛景。”

他用袖子摸了摸眼睛:“天佑我朝子民。”

短短几句话叫他把氛围都说凉了,几个老臣甚至含泪哽咽。

今次秋收的数量已经上报,久空的国库总算充盈起来,给朝廷赢得喘息之机。季择林红着眼:“若是西北再能归顺,那臣等死而无憾了。”

云成安抚般笑了笑:“高祖皇帝后期重文轻武,放养西北与各藩地,造成如今难以收回的局面。”

臣子们都望着他,云成正色道:“西北问题我考虑多日,认为朝廷要设军机处。执掌军国大政,以赞机务。”

场面沉默许久,御史台有人道:“设立军机处的初心是好的,只是职务若凌驾于御史台之上,是否不利于长远发展啊?”

云成:“那不如拆分御史台,重启台谏。监官监察各级官吏,谏官规劝君主过失。这样分得更清楚一些。”

御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当中。

宋礼明率先道:“臣附议,皇上英明。”

由他开口,便有其他人开始跟着附和,甚至就连御史台本身也觉得这策略非常好。

赵宸贺在黄昏时抵京,提前半个时辰进宫,想赶在庆功宴前跟云成见个面。

他远远站着,听云成跟他的臣子们说:“军机处长官由宸贺任职。”

季择林有点焦急,但是云成很稳当,把他冲上头的激动压了下来:“廷尉身上的权柄已经足够重,不宜再继续加码啊。”

云成坐着不动:“他重都是他应得的,敢问诸位可还有其他人能在短时间收拢西北人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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