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上回贞景帝前来王府发过一通牢骚,都被闻濯无心管那朝堂姻缘的底气给堵了回去之后,朝局之中动荡不断,谁也没空再来惹他膈应。
马车停在王府门前,濂澈拿了脚凳迎车里二人下来。
小姑娘睡了一路终于醒过来点神,揉着眼睛被沈宓牵出车厢,踩着脚蹬落到地上,随即睁大了眼睛瞧着沈宓跟踩着云彩一样,清风拂起衣袖,轻飘飘的落到跟前。
她从没见过干什么都能那么好看的人。
顿时心底撺掇出一股想离他更近的念头,见他伸手过来,连忙紧紧牵住了他的衣袖。
无比乖巧地叫着“沈哥哥”。
要是方书迟在场听到,绝对要气的骂她“以貌取人”。
走进院子里,闻濯正在凉亭底下等。
瞧着沈宓身旁跟的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只觉得他生出了一股坠入了烟火的气质,正着神色起身,隔着满亭爬山虎的枝蔓看着那二人走近。
“这是…闻旻哥哥。”沈宓介绍着说完,拗口的不得了,抬眸看了闻濯一眼,见他果真挑着眉头在笑。
而一旁的英英只觉得她沈哥哥当真是个神仙,身边往来的人竟然都生的跟画上的人物似的。
愣着没说话,闻濯也未曾介意,指着桌上的一碟点心给她瞧,“荷花糕。”
随即拉着沈宓到一边,“不是说只找授书先生,怎么还带回家了?沈哥哥。”最后三字仿佛咬牙切齿,又如情意缠绵。
沈宓听着直想捂他的嘴,“方二今日要出门探查方书白与顾枫眠暗中密谋的事,府中没人看顾不放心,我便直接带回来了,反正午后也是直接要去将军府的。”
闻濯倒也不是不喜欢这孩子,主要是不喜欢有人黏着沈宓,还占着他的位置,脆乎乎的叫沈宓“沈哥哥”。
于是他跟报复一样,“沈哥哥”个没完没了。
“沈哥哥,我也要牵着你的袖子,枕在你膝盖上睡觉。”
沈宓一愣,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袍子上的褶皱,既惊叹他过于常人的眼力,又好笑他这股跟谁都能拈酸吃醋的小心眼。
嗨呀,这人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晚上再让你牵让你枕,好不好啊,闻娇娇?”沈宓哄着说。
闻濯让他哄的七荤八素,也不在意他这浑称了,满心都恨不得当场将他按在庭廊背靠上,将他闹的云面飞红、潘鬓汗染,“沈哥哥,怎么这么听话呐?”
沈宓再自持的脸皮,也要让他这股流氓劲儿给冲破了,连忙拍开他卷进袖子里乱摸的手,低声嗔怪道:“你别闹。”
闻濯在逗弄他的这件事情上天生反骨,说不闹就偏要闹,胸膛慢慢贴近他后背,将他半圈进怀里,摸了摸他热的快发汗的脖颈,“沈哥哥,你怎么这么热?”
沈宓觉得他俩人充当勾人心魄的妖精的本事半斤八两,“你心里没数吗?”
闻濯那些小心思点到为止,挪开两人距离,转了个身,走到英英跟前问,“点心好吃吗?”
英英点了点头,心道:人也好看。
闻濯笑了笑,点着自己眼下又问她,“这是怎么了?”
英英连忙抬手捂住脸,又窘迫的放下,“昨日夜里忽然想起未背完的诗文,心痒难耐,便燃灯熬了半晌,谁知再抬眸,已经天光破晓。”
她如今说谎也不打草稿,反而略有文采头头是道。
闻濯顺应而夸,十六字箴言:“天道酬勤,自强不息,厚积薄发,一鸣惊人。”
四个漂亮词语落地,终于换的方英英一声悦耳动听“闻哥哥”。
闻濯计策得逞,连忙弯着嘴角向沈宓邀功嘚瑟。
沈宓眼不见为净,领着犯困的方英英去了隔院的干净厢房补觉。
待人歇下,敛袖出屋,一眼望见闻濯就站在院门口等。
直到他走到跟前,才原形毕露,难耐地将他就手抵在院墙上,追缠一吻,短暂分离后,又故作姿态,叫着沈宓道:“沈哥哥,怎么腿还软了?”
沈宓被他戳中心事,连忙伸腿踹他,转而教他一把捞住膝弯,顺势扛上了肩,挪回本院屋里又凑上去纠缠良久。
趁着沈宓晕头转向,又一口一个“沈哥哥”的叫他,问:
“沈哥哥,你身上怎么红透了?”
“沈哥哥,你捂眼睛做什么?”
“沈哥哥,别松手,握的再紧一点。”
“沈哥哥,怎么还哭了。”
“沈哥哥,我给你擦干净手。”
“沈哥哥……”
沈宓快要被他折磨疯了,只能红着眼睛去捂他的嘴,“闻旻…别这样喊了。”
闻濯笑盈盈地问为什么。
沈宓咬着下唇,抬脚缠上他身,皱紧了眉头将他一把拉下来,封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唇。
他想:他先前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混球可爱!
……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