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津着实是有些懵,他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好,又不肯拉下脸来去打听季声的消息,只好在阎迟的劝说下来看医生。
可谁能想到会一下车就被顾临堵住,二话不说就挨了一拳?
要不是看在阎迟的面子上,谢知津这一拳定然是要还回去的。
阎迟也吓坏了,他昨天公司的事太多就没去接顾临,也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电话里还好好的啊?
谁知顾临伸手就扯住了谢知津的衣领,带着他踉跄了几步,满是不平地说:“谢知津你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你和季主播分手以后不愿意听到人提起他,我和阎迟就一句话都不说一句话都不问,那你呢,你自己打听过他吗?”
谢知津伸手去揪自己的衣领,谁知顾临的力气大得出奇,一时间竟争执不下,他听见自己问:“你跟我提他干什么,这么久了,你难不成还要为了他再跟我打一架?”
顾临倏地就把他的衣领松开了,金丝眼镜下的瞳孔里是一片索然。
“你要是打听过季主播一句,今天就不会这么问我。”
作者有话要说:
谢知津:是我想季声了,但我不说。
第48章 认输
谢知津最后还是没有去做检查, 因为顾临说他昨天在医院看到的人是季声。
谢知津不信,甩手就要走。
“开玩笑,我还不知道他吗, 再怎么样都不愿意往医院跑。”
顾临却又把他叫住了, 只问了一句话:“知津,你到底是不信, 还是不愿意信?”
谢知津沉默了一下, 没回头, 转身就上了车。
阎迟不放心地要跟着, 却被谢知津撵了下来。
迈巴赫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 顾临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阎迟:“让他静静吧。”
谢知津开车开得心烦意乱,幻听之下开始耳鸣, 不得已才放慢了车速。
他一路都在恍恍惚惚地想:季声病了吗,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生了什么病一定要到医院来做检查。
他转念又想:谢知津你想他干什么呢,当初是他跟你提分手的不是吗, 他就算是死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吗。
可季声要是真的病得要死了呢?
大约是这个字触碰到了谢知津的神经, 恍惚中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心里的那份恐惧来源于何处。
其实就是顾临的那句话:你到底是不信, 还是不敢信。
他是不敢信。
季声为什么去医院、做了什么检查、检查结果是怎么样的, 谢知津一律都不知道。
可仅仅是想到季声有可能身体不舒服, 有可能过得不好, 他就紧张地连握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谢知津有些掩饰地在路边停了车,看了一眼路况,然后满是愕然地抬头。
难以置信。
他居然把车停在了电视台的对面、从前他接季声时一贯爱停的那个公园边上。
谢知津下意识地就透过车窗往电视台的方向看过去。
门口人来人往, 正是上午八九点钟, 职工陆陆续续上班的时间。
谢知津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开了车就走, 要么去公司要么回家,总之不能留在这里。
可他手都碰到了方向盘,却又缓缓地放了下来。
在这里坐一会儿又怎么了,又不是为了看季声。
现实总是会无情地给人一记耳光,却也会慷慨地满足心里藏着掖着的那点私欲。
当谢知津真的看到了季声的那一刻,视线就怎么也挪不开了。
人头攒动,车流阵阵,从谢知津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掩在人群里的背影。
谢知津贪婪地按下了车窗。
他看到季声从人行道的另一边走过来,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短袖衬衫,头发似乎是剪短了些,显得更干净利落了。
与往常不同的是,季声手里牵了一条的金毛犬,拐过路口,然后一路迈上了电视台门前的台阶。
他走得很慢,一步一个台阶,几乎是由那条金毛犬拉着往前走,走了几步就没入建筑内,彻底看不见了。
谢知津看不清季声的脸,看不清季声的表情,但仅仅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他就知道那是季声。
那是他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他不可能会认错。
谢知津意犹未尽地盯着那个路口看了会儿,然后发现自己发颤的手停了,耳边的幻听也散了。
原来想念一个人,去见他就好了。
——
连续一个星期,谢知津每天都在电视台对面等着。
他从小到大养成的优越感也让他不可能拉下脸来主动去找季声,所以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只是想躲在车里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