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任西洲竟然承认了,“想伺候大的伺候不到,只能先伺候小的练练手。”
江川心脏不经意被刺痛,在这时沉下目光,苦笑一声,“看来教授很受欢迎啊?在国外应当走到哪里都有爱慕者追随。”
当的一声响,汤汁清亮的阳春面被端上桌,任西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忍不住哼笑一声,“别误会,我说的是安吉尔。”
终于提起了孩子,江川说不清楚是如释重负还是更加紧张,他惴惴不安地揉搓双手,低沉着嗓音说道,“关于安吉尔的母亲……”
然而任西洲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双手撑着岛台在这时俯下身来紧盯着他,忽然问道,“我们长得像么?”
江川悚然一惊,心想他这是在变相承认父子关系么?
他就仿佛失去了言语,眼神不断闪躲着,“那……那什么……在国外单身父亲貌似也很吃香……”
江川在这时低垂下脑袋,就如同后悔自责一般承认,“当初是我先丢下你,如果在这八年之间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不会过多纠缠……”
他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泪不由自主就蔓延上眼眶,“我……我……”
任西洲看了他片刻,大概是被这反应给逗笑了,直到这时才开口说道,“安吉尔有自己的父亲。”
江川猛然一愣,满脸泪痕地抬起眼来看他,“那为什么……”
“他长相与我相似,大概是因为我们在血缘上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任西洲对他揭示真相,“他的亲生父亲是周天和。”
这还是万万没有想到,江川惊讶至极地瞪大眼睛,“怎么会……”
“要怨就怨周天和四处留情。”任西洲扯了张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手掌,淡淡解释着,“八年前我出国留学,周天和联系我说,有孤儿寡母让我帮忙照顾,见到之后才知竟然是这混蛋的风流债。”
江川终于明白为何安吉尔会与任西洲相貌这般肖似,因为他们之间存在着血脉联系。
他呆愣愣地询问,“那你……”
任西洲从果篮当中拿起一个苹果削皮,薄薄的果皮自他手中流畅滑落,他继续平淡说道,“安吉尔的亲生母亲只是个十几岁的外国学生,根本没有能力抚育一个孩子长大,在给她足够的钱财之后,我便把安吉尔留在身边,找了个保姆帮忙抚养。”
八年前任西洲自己都还是个学生,江川想象不出他究竟是如何在异国他乡一边上课求学,一边养育嗷嗷待哺的安吉尔。
“那你……”他想问任西洲为什么要把安吉尔送到自己身边。
任西洲在这时看着他笑笑,“他很聪明不是么?”
安吉尔确实天赋过人,说是神童也不为过,江川顿了顿才承认道,“他的确给我们解决了很多技术难题。”
“解决难题的人是我。”任西洲咔嚓咬了一口手中苹果,眼含笑意地看着他,“安吉尔小学都还没毕业,怎么可能有能力帮你们度过技术难关?”
“那——”江川吃了一惊,他可是亲眼看见安吉尔写了整整一面墙的板书。
“安吉尔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任西洲在这时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在他上飞机之前,我让他把我准备好的笔记全都背下来。”
江川更加吃惊地瞪大双眼,没想到一直以来在背后暗中帮助的人竟然是任西洲!
“你……”他说不清眼下胸腔当中涌流的是何种情愫,别扭而又害羞地转移开视线,“你为什么……”
“今非昔比。”任西洲伸手覆盖住他的手背,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他,“如今的江总光风霁月,高高在上……不想些暗度陈仓的法子,我怎么还有机会?”
江川被他说得脸颊蓦然一红,忍不住开始磕巴,“我……我哪有……”
但他不得不承认,任西洲的法子奏效了,他这段时间确实因为安吉尔的身世问题吃不下睡不好的……
“太坏了……”他在这时满脸涨红地嗔怪道,“你真的是太坏了……”
曾经是青春俊帅的小狼狗,如今却变成了阴险狡诈的大尾巴狼!
任西洲却在这时低低笑了一声,结实有力的双臂忽然用力将人抱上了岛台,瓶瓶罐罐全都被叮了当啷扫落在地,声响把江川吓了一跳,“你——”
但现在当真是无处可逃,他只能将通红滚烫的脸颊埋入面前的胸膛,“你干什么……面、面还没吃呢……”
“你总不会以为……”任西洲在这时爱怜而又珍重地亲了亲他的鬓角,喉咙深处响起愉悦而又低沉的笑音,“我带你回家,是真打算让你安安生生吃一顿饭吧?”
江川被他说得一愣,脸颊熟透几乎能滴出血来,紧紧攥着身上旗袍,好似惊恐小兽一般哆嗦颤抖。
“江先生。”任西洲缠绵暧昧地看着他,彼此心脏跳动的声响隆重而又热烈,“情之所至,冒犯了。”
第一百零六章 任西洲,我爱你
岛台冷硬,终究是不方便逞凶行恶,湿漉缠绵地亲吻片刻,任西洲看着掌下已被剥去大半衣衫的江川,眸光就好似盯着肉的饿狼。
他不知餍足地舔舔嘴唇,结实有力的双臂猛一用力,抱着人便往主卧方向大步走去。
他们彼此双方都是多年没有亲热,如今乍一行欢,江川害羞至极地抬手挡住眼眶,强撑着自己的体面,“灯……把灯关上……”
“不关又怎样?”任西洲这时却只想要欺负他,粗粝的拇指碾压柔嫩嫣红的唇瓣,“还是江总怕被人看出什么?”
江川听不得这种混账话,忍不住抬腿去踹他,却没想到正中下怀,被人一把攥住了脚腕紧接着压在了床上。
“江川。”任西洲手掌撑在他身侧,几乎是目光灼灼,“我很想你。”
“我……”江川心弦被轻轻撩动,满脸涨红活像个早恋的学生,好半晌后才小声说道,“我也想你……”
任西洲却不肯轻易放过他,非得逼问出点真心话,“有多想?”
江川被他盯得害臊,却仍然拿架子唬人,“住口……别问……”
任西洲再度低笑一声,俯下身来捧住白嫩而又汗湿的脸颊,然后深深亲吻上去。
倘若唇齿说不清,就用别的来偿,他从资本家这学会了无赖,现在是一丁点亏都不肯吃。
这一夜不说是苦头吃尽,也得精疲力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