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厉时琛快要离开cuang榻的时候,谢景玄紧紧攥着他的手, 沉声道:“我错了。”
厉时琛转过身来看向他,没有说话。
谢景玄继续说道:“陛下,我错了,答应了陛下要毫发无伤回来, 臣没有做到。”
厉时琛淡淡道:“不关你的事,朕没有生你的气。”
谢景玄皱眉,拉着他的手不愿松开。
厉时琛想起太医的嘱咐,怕谢景玄的伤ko撕裂,只能先顺着谢景玄的意, 坐在cuang边,任凭他拽住自己的手。
有些懊恼地说着:“朕只是在自己生气, 朕没有保护好你,是朕的安排出了纰漏, 才会导致你重伤。”
说着,厉时琛声音有些暗哑:“朕差点就失去你了。”
若不是暗卫来得及时, 只要想到这里, 厉时琛就感觉到无比自责。
谢景玄连忙说道:“陛下, 我……”
眼看着谢景玄要起来, 厉时琛把他按住,严肃地警告他:“太医说了, 这段时间你需要卧cuang休息, 你就别乱动了。”
谢景玄双手圈住厉时琛的腰, 把头埋在他的腰腹上,顾不得腹部的疼痛。
他只想抱着陛下。
他太想念陛下了,若不是因为他现在受伤。
若不是因为他现在受伤!
厉时琛听到他cou气的声音,想要扒开他的手,“都让你别动了,让朕看看,是不是出血了。”
谢景玄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愿意放开,“让臣抱抱,好不好。”
厉时琛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抱着。
直到王公公再次催促,谢景玄才松开了圈住陛下的手,依依不舍。
厉时琛给他仔细看了腹部的伤ko,没有渗血,这才放心去上朝。
待陛下走后,小安子把两人带到了寝殿。
谢父谢母站在寝殿面前有些尴尬,这可是陛下的寝殿,他们两个进去像什么样子。
小安子笑道:“陛下知道两位来看望左相,无需客气,里面请。”
原本还有些别扭的两人看到躺在cuang上的谢景玄,满眼只剩下心疼,绷带缠着腰腹卷了一圈,除了这道伤ko之外,浑身遍布数道小伤,谢母一下子就落下了眼泪。
谢父也红了眼。
谢景玄只能轻声安抚着两位老人家,直到谢景玄的脸色有些困倦,二人才舍得从寝殿离开。
今日的早朝气氛十分压抑,陛下的脸色十分难看,像是在压抑着怒火。
听闻小谢大人昨日深夜回京,刚在宫门时看见谢清禾与其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莫不是小谢大人出什么事了?
厉时琛没有废话,直接步入正题。
王公公手持圣旨,宣读静娴公主的罪状,多年来静娴公主在洛阳城为非作歹,滥杀无辜,贩卖私盐等等,每说出一条,殿里的大臣心里就颤上一颤。
等王公公宣读完毕,已经过去许久。
大殿里久久未能平静,直到钟老出声:“陛下,是否立刻将静娴公主捉拿归案。”
厉时琛冷声:“前些日子左相羁押静娴回京,途中遇到多名刺客围剿,一路上凶险万分,静娴公主已死在刺客手里,左相昨夜身负重伤回京,静娴公主的尸首也已经妥善安置。”
陛下这番话引起了群臣骚动,十分震惊。
“岂有此理,竟敢刺杀朝廷命官?!”
“静娴公主就这么死了?”
“静娴公主竟参与贩卖私盐?!”
“所以铜川一事也是因为贩卖私盐导致民不聊生,静娴公主这是……”
“陛下说了,主谋另有其人。”
“皇室中究竟还有谁参与此事?”
“这你都敢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要命了?!”
王公公:“肃静!”
厉时琛:“静娴公主死前指正贩卖私盐的主谋,乃靖安王。”
钟老立刻上前,双手作辑道:“陛下,此事涉及皇室,还需谨慎处理!贩卖私盐乃我国亲王与公主,此事……此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其他大臣也提出了质疑,只有工部尚书嘀咕了一句:“若是靖安王常年来贩卖私盐,那这笔大量的银钱会使去哪里?若非需要Yang兵,哪里需要这么多银钱?”
工部尚书郭大人这句话,让所有目光都紧紧盯向了他。
“陛下,郭大人说得对,若是走私,这笔油水足以Yang活一批军队,若是不严查,恐留后患!”
群臣立刻跪在地上,齐喊着:“请陛下严查靖安王。”
这时,高阳曦前来向陛下汇报:“回禀陛下,靖安王疑是逃往城外,巡捕正在搜查,靖安王府已被包围,靖安王世子与世子妃已被控制。”
厉时琛点点头,“继续追查,靖安王贩卖私盐已是死罪,至于厉景平与襄宁,朕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