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是同事吗?俞绵绵自己也不敢确定,却忽然想起另一桩事情:“李小疯呢?她不会还在C&L酒吧?”
秦唐笑了一声:“现在想起李小疯了?她被前男友还是谁给带走了,估计是想借今天晚上,两人彻底说清楚。”
都到这节骨眼上了,两个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俞绵绵撇嘴:“那他的小女友呢?”
秦唐勾唇,手指掐在她脸蛋上:“你跟着酸什么,嗯?”
“我才没有酸!”
几米之外,劳斯莱斯停在树影里,后座上,周薄暮松开夺来的手机,面色阴沉。
顾心抿唇:“Evan,绵绵应该不是故意要撒谎的,她应该有苦衷,我们下车去看看,好不好?”
周薄暮移开眼,语气冰冷地吩咐司机:“开车。”
顾心的视线落在远处拥抱的两人身上,指尖碰到精致的按键,将车窗缓缓升起来,汽车滑入夜色中的那一刻,她的嘴角掠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片片树叶纷飞乱舞,这个夏天,终于过去了。
第十三章
直升机与你
“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这么有钱?每天坐飞机上学,妈呀,吓死一片同学。”
“也不是没办法。”秦唐粲然一笑,“你可以选择,嫁给一个这么有钱的人。”
俞绵绵做了很多梦。
在梦里,澳园七号的大宅子冰冷孤寂,天鹅绒窗帘隔绝了所有日光。她赤脚踩在地板上,一步步地走,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停下来。
没有方向,也没有出口,即便是叫到声嘶力竭,也没有人听到。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不过是她童年时代里,极其寻常的一天。
没有其他孩子热衷的玩具,没有将她捧在手心的家人,无父无母,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有的只是不见天日的澳园七号大宅,和紧紧将她困住的一个又一个监护人。
那时候的俞绵绵,只是一个不祥人罢了,是一个在瑞士的楼家主宅里待不下去,被赶出来的孽障。谁也不承认她的血缘,谁也不曾正视她的存在,日复一日,她只能在偌大冰冷的澳园宅子里,活得不见光彩。
而那一年的秦唐,还是个在院子里踢球的小孩子。足球掉到七号院子里来,他误打误撞地闯入她的世界里。
在梦境里,她踮起脚,努力地拉开一角窗帘,看着院子里抱着球的秦唐,怯生生地开口:“那个,你能……帮帮我吗?”
他收好足球,疑惑地看了过来:“帮你什么?”
俞绵绵抿唇,低声道:“逃出去。”
“逃出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