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不会不治而愈,藏在身体里的旧伤总有爆发的一天。
所以,在被秦悼点燃了某根线时,凤凰忽然间就撑不住了。
脚步声渐渐由远及近,驻立于此。
一只苍白的手将晚连扶了起来。目光凝固在了他精致却毫无血色的脸上,他的唇边还残留着些许血迹,就像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破碎的瓷娃娃。
那人低头望着他,睫毛轻颤着,抬手施下了结界。
良久,一个冰冷的吻落在了晚连的唇上,缕缕真气顺着唇齿渡了过去。
直到那只手的主人脸色变得苍白透明,才撤下了结界,搀扶着晚连走进了妖督所。
负责接待的小张正打着瞌睡,看到这一幕,什么瞌睡劲都没了。
连忙奔去了大门口,帮着秦悼扶人,磕磕绊绊道:“这这这,殿下怎么了?怎么回事,秦顾问你脸色怎么也那么差?”
秦悼勉强笑了笑,将晚连交给了他。
“我没事。殿下来应该是旧疾犯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想着沈所长应该有办法,所以就将殿下送过来了。”
小李慌乱的扶着这位昏迷的凤王殿下,脸直皱成了苦瓜,“原来是这样,那……”
话还没说完就听秦悼继续道:“如果有人问起的话,就说是你看到殿下倒在门外,所以才扶进来的,千万不要提我。”
“啊,为什么?”涵^歌_DR/鄭$蜊
秦悼伸手打了个响指,看着小李的神色变得茫然起来。“我没有来过这里,殿下就是你扶起来的,清醒过后就去找沈清吧。”
小李迷迷糊糊的点了头。
秦悼这才松下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被他扶着的晚连,转身走了。
小李晃了晃头,看着手中搀扶着的晚连,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这才想起来,刚刚在门外捡到了一只受伤昏迷的殿下。
不行,太严重了,这得赶紧去找所长。
小李将晚连安置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连忙上楼去找沈清求救了。
正准备化完妆之后去酒吧撩妹的沈清被那一阵疯狂的敲门声刺激的手一抖,眼线蹭的就画脑门上去了。
对着美妆镜看着自己头上的那一道黑线,沈清咬着牙抽了张纸,撒上卸妆水之后擦了两遍,才把那眼线卸干净。
“我告诉你,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儿报告的话,老子剁了你煲汤喝。”沈清边开门边冲外面吼道。
堪比月经期变脸的女人。
小李被吼的一哆嗦,吓得眼泪都快下来了,结结巴巴道:“真,真的有事儿所长,殿,殿下旧伤复复发昏了,现在还在底下,下躺着。”
沈清:“……你说谁?”
“就,就殿下啊。刚才走的那个。”
沈清听完后只觉得眼前一黑,扶着门框才让自己镇定了下来,接着便以极速冲下了楼。
靠你妈啊,还真是大事儿。
特么天都要塌了。
果不其然,沈清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看到了昏迷的晚连。
“奇了怪了,怎么就突然旧伤复发了?200多年也没出现过这种事儿啊。”
沈清嘀估归嘀咕,还是伸手搭中了晚连的脉,看看这旧伤复发的是有多严重。
搭了好一会儿,沈清收回了手,不信邪的拉开了晚连的眼皮,又整体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
最后得出个结论:“你这莫不是大白天的搁街上睡了吧。心脉没问题,旧伤是有些崩,不过没什么大碍,脸色比我都红润,嘶,这是怎么昏的?”
如果不是晚连身上还有些许残留的血迹,沈清都怀疑这是晚连在逗他玩儿。
身体状况好的有点过分了。
是感觉他有些旧伤复发,可这个复发根本就不影响什么。
如果晚连是真的因为旧伤复发而昏迷的话,那在他昏迷的期间一定发生过什么,让他从一个差极的状态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沈清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人,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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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啊,你这几天怎么没有回来,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吗?”
秦悼开门的手微微一顿,向后看去。只见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正摇着一把蒲扇,笑眯眯的向他看过来询问道。
“没有,就是卖纸钱的时候遇见了几个曾经的朋友,然后在一个朋友家住了几天。怎么了张伯,有什么事吗?”
被他称为张伯的人摇了摇头,慢吞吞的道:“我倒是没什么事儿,只是这些天你的一个朋友来找过你。每天准时准点的来你家门口转一趟,我说你不在吧,他也没理我,就这么静静的站一会儿后才离开。是个很高的小伙子,穿着一身黑衣裳,看起来特别……哦对,按照你们年轻人的说法来说,特别邪气。长得倒是蛮不错的,应该是你的朋友吧。”
听着张伯的描述,秦悼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他不是我的朋友 ,张伯见到还是离远一些的好。”
“嗯?那是?”
秦悼一把推开了门,“来向我讨债的。张伯,咱们下次有空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