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姬越恒没有感情
秦悼合上门，一目了然的房间让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某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或者说，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凶兽。
“时隔五日，我们又见面了，君上。”
饕餮坐在单人沙发的扶边上，微笑着向迟迟未归家的人打着招呼，模样甚为悠闲自在，仿佛这是他家一样。
秦悼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解开了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走到窄小的厨房烧了壶水。
“唔，前几日看到君上那般，我还以为这几千年来，君上变得平易近人了些。”
饕餮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静静的看着他动作，温声道：“看来是我想多了，时间久了，无论是谁都可能会变，唯有君上不会。”
“你不觉得，不请自来是一个很不好的毛病吗？”
秦悼从柜子里拿了个杯子，冲洗干净后放在桌上。而后径直坐到了客厅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等着水开。
丝毫没有因为饕餮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而打算要去避让的意思。
连带着厨房就几十平的地方，客厅里能有一张沙发就不错了，椅子板凳通通别想。秦悼当然不会因为饕餮坐了沙发的扶手边儿，他就不坐了。
这是他租的房子，饕餮一个不速之客，压根就没请他来。秦悼是疯了才会不坐沙发而傻站着。
饕餮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目光落在了秦悼解开的领口上：“不觉得，在此之前我也曾专门在门外等过君上，不过效果不怎么样。站得太久也不太舒服，所以就进来了。”
这算是解释他不请自来的理由。
虽然说了跟没说一样，至少在秦悼眼里是这样的。
“怎么，我这一片蜗居里是有什么你想找的东西吗？如果有的，话找到了就赶紧走，没有就滚。”
秦悼平日里说话都是很客气的，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鲜少有这样直接叫人滚的时候。
可见饕餮的到来，是有多么让他不欢迎。
“我当然不是来君上这里找东西的，只是正好有空，过来拜访一二。毕竟……我这好不容易才从锁妖塔里出来，难道现在连拜访一下君上都不行了吗？”
饕餮的语气竟显得有些真诚，仿佛真的只是路过，顺路来拜访一下秦悼。
倘若不是秦悼将他封印了几千年的话，应当会更加可信一点。
饕餮将这几十平的小房间打量了一下，不由得唏嘘道：“看来君上现在的日子过得相当朴素，我进来的时候我险些以为这是设了什么幻境，要不然怎么会如此之小。后来仔细查看了一遍，发现是我想多了，一进来也就只有这么一张沙发。”
“我想，君上回来的时候应当也要坐，便没跟君上抢位子。如果君上实在过不下去的话，我可以资助君上一点，只要君上开口。”
饕餮饶有兴致的看着秦悼，似乎想要从他口中听到些什么令自己愉悦的答案。
饕餮虽然被封印了千年，可他所拥有的功德之力却丝毫没有少，反而在逐步增加。神的功德少了，并不意味着饕餮也少。
身为上古四大凶兽之一。
饕餮所拥有的功德信仰甚至能与应龙相提并论，更别提秦悼这个连众神都遗忘的草神，所拥有的功德勉强够保住他身形不散就已经很不错了。
饕餮的功德，是秦悼所远远比不了的。
以至于，哪怕前不久他才被凤凰打伤，如今也能好生生地站在秦悼面前，甚至比之前更强。
那么多关于饕餮的传闻，至今还在人间流传着，一丝一毫皆会化作属于他的功德，治个伤绰绰有余。更别说他自带吞噬之力，随便吃上点儿什么东西外加现有的功德，比神都要来的自在快活的多。
“过不下去倒是不至于，只要某些东西不经常在我眼前转悠，我过得还是挺好的。”
秦悼微微侧目，看到从厨房传来的白色烟雾，站起了身。
水开了，可以沏水倒茶了。
“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一个杯子，所以你自便。”
秦悼从一开始就只洗了一个杯子，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没打算招待你，有多远滚多远。
现在无非是挑开说。
“其实君上大可不必如此节俭，我有。”饕餮随手变出了一个琉璃盏放到了桌上，眼神有些无辜。
“一张沙发，一个茶杯，房子空荡荡的一目了然……君上不妨说一下自己缺什么，我大概都有多余的，可以赠给君上。”
身为神，居然沦落到让一个封印了几千年，才出来没几天凶兽同情的地步。
可见秦悼这日子过得是有多么凄惨。
不过他本人倒是不很在意，平静的往饕餮的琉璃盏里倒了一盏滚水。
“我缺点清静，但愿你可以滚远点，别再来烦我。让我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