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行舟刚要走出来,就听到景瑞霖急剧变调的声音, 勾得心脏都猛缩了一下:“对面......是什么东西?!”
盛濂支起清瘦的脊背, 转了过来:“怎么了?”
说完,他的目光就变冷洌了些许。
他们对面也是一条走廊。
走廊的天花板上吊着一个乌漆麻黑的电风扇。
一叶扇片上牢牢捆缚着一根麻绳, 麻绳底端绑着一个倒挂的男孩。
那男孩脸色阴沉致郁,光洁的脚裸被粗糙的绳索剐蹭出了肉糜, 稀烂软松, 簌簌掉到了他的颧骨上。
边行舟喘了口大气,倏地觉得不对, 他用臂肘碰了碰景瑞霖:“你有没有觉得,那男孩在看盛濂?”
景瑞霖支着下颌,来回走动了一圈,男孩的眼珠都不带动的。但盛濂稍微动一下, 那男孩的视线就会紧随而至。
景瑞霖支吾了声:“好像是真的。”
砰!
对面的风扇似乎承重超限,猛地脱落了一截, 露出了里面锈蚀的钢筋,勾连的螺钉左右摇晃, 发出了岌岌可危的颤响。
男孩脸上的肉糜滑了下来,溅在他那颗瞳仁深重的眼眶里,晕开了蛛网似的血渍。
他的眼轮匝肌被刺激得使劲痉挛,血水混杂着黏腻的分泌物一起滑到地上。都这样了,他还是——
一眨不眨地盯着盛濂。
他就像一具没了生气的死尸。
边行舟觉得奇怪:“不是, 他怎么一直盯着你啊?”
盛濂皱下眉:“不知道。”
景瑞霖:“盛哥是不是见过这个男孩?”
盛濂顿了顿,目光冷了一些:“没有。”
景瑞霖挠了挠耳侧:“那就奇了怪了,诶,他要干嘛?”
只见男孩伸出了青白伶仃的手指,隔空点了点盛濂。他的嘴形变了变,开合闭拢,叠出了几个字的形状。
盛濂一下子辨认出了他的口型。
杀、人、凶、手。
景瑞霖:“他是不是说话了?我看不太清,是什么人......雄?”
边行舟眯眼,仗着距离远有持无恐,甚至扒在栏杆上试图看清男孩的口型:“熊......凶手?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