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2)

  盛濂说不出话,气管里流动的呼吸仿佛被堵塞了,呛得喉头有些生疼。

  男孩垂死阴沉的目光,和脑袋里沉眠的画面交迭重合。

  

  他这样频繁的出现,古怪的举动,还有一切不能用常理解释的话,似乎都在佐证他的嫌疑。

  让他恍惚觉得,他真的杀过人。

  

  盛濂愣神,不由得自我怀疑。

  那梦是真的?他真的杀了这个男孩?

  可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呼吸不可抑制地急促起来。

  倏地,他的眼前蒙上了一层乌黑的浓荫,遮蔽了他的视线。

  骨感分明的指节裹在他眼皮上,渗透着微凉的温度。

  

  看不到男孩的脸,他紊乱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鹿听温缓的声音仿佛是抚慰剂:“别看,跟我来。”

  

  盛濂任由他引领着,进到了一间卧室。

  他定了定神,推开鹿听的手:“带我来这干嘛?”

  

  鹿听从桌上拿起一张有锯齿毛边的纸,展平了递给了他:“刚刚发现的,那本日记上残缺的其中一页。”

  

  盛濂顿了顿,目光下掠。

  纸被撕得乱七八糟,很多字都只残留了一半,他读到这种字,只能停下来慢慢拼凑、猜测。

  

  1989年3月30日暴风雪

  今天暴风雪依旧没有停,安妮的状态也越来越奇怪了。她经常会有一些突如其来的反应,我也有点说不上来。就比如说,她今天本来好端端地坐在我旁边,突然冲着我尖叫了一声,指着我的脸说有血。

  我被她吓了一跳,问哪里有血。她一边惨叫一边指着房间,说到处都是血。不仅我的脸上,地上、天花板上、墙角、枕头、被单,全都有。

  可哪里有血呢?

  

  我怀疑她的精神出现了错乱,但我实在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是食物?不对,我和其他人吃的都一样,没有出现奇怪的症状。是水源?不对,水都是楚先生给的,没道理她喝的就掺了东西。

  如果不是充饥类的东西,那就是她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被感染了?可这些天,安妮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我没看见她碰过什么。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所以安妮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思来想去,终于想到安妮和我不同的地方——

  那天晚上,安妮曾经单独和楚先生相处过。

  

  盛濂指骨无意识地蜷了蜷:“楚先生对安妮做过什么?”

  景瑞霖:“我觉得肯定是了。”

  

  “这个安妮说,暴风雪是假的,又说到处都有血。她看到的东西似乎总是和别人都不同。”鹿听抬眸,莞尔一笑,“你们觉得,什么情况下会发生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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