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励又看了一眼表：精确的十七分钟。
这是被忙碌逼迫到训练有素的成果。
程励坐下，打开笔记本做简单的会议记录——这个会议主要是一些备用投资项目的展示，凌晔按职级不是非来不可，但是新官上任，他需要亲自监督一些事。
但程励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现场看到了Neon。
与会名单他见过，因为没记下Neon的完整姓氏，当时看到名字，只觉得是重名，未曾多想，如今见了，他不由得睁大双眼紧盯着瞧。
对方穿了很正经的西装，面目也比私下见面时严肃了不少，他身边有个中文翻译，却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生。
程励心头突然冒出了一副奇怪的图画——他走进一家大型猫咖，享尽美猫的踩奶按摩之后，两只机器猫上来给他搞了套去毛服务，还对他说“欢迎下次光临”。
还好事实证明并非如此，Neon的项目是高科技互动式酒店，不仅是机器人全程服务，还拥有各种神奇的房间，以有趣的形式相连通，比如从楼下攀岩到楼上，比如通过暗门和升降电梯上下楼。
“以‘探险’作为卖点，吸引中高消费水平的客户，打破传统的住店体验……不同房间不同样式，增加趣味性以及客户黏度……同时联合家装做上门订制同款装修服务……”
程励在底下认真听了，这才明白为何凌晔让他上门，这个高科技互动酒店，不就是以凌晔的别墅作为蓝本改造的嘛！
Neon不仅将卖点和商机一一列出，更罗列市调的精细数据，基本上无人能够反对这么一个诱人的项目，与会的全都同意将它留下做进一步审核。
回到办公室后，程励忍不住对凌晔道：“他这回来，应该是要住一段时日了吧？”
“是的，至少五个月。”
“那他学业怎么办？学乔布斯？”
“不会，他办了休学。”凌晔顿了顿，“不过项目真的做大起来，辍学的可能性会大幅提升。”
“哦……”程励觉得Neon确实是厉害，“那人家团队大老远来了，你下班后要去招待一番么？”
凌晔几乎是立刻道：“不用，陪人吃饭不是我的工作内容。”
程励看他一脸的认真，笑了一下，紧接着听他继续道：“关于项目，以后有专门的会议时间可以谈。最重要的是，他说Chloe陪他过来花了很多功夫，他现在要请她吃顿大餐来安抚她。”
“Chloe就是那个翻译？他女朋友？”
“对。”
程励想到她说中文的流畅程度，出声感叹道：“强者果然是和强者相配啊。”
“强者？”凌晔突然抽了抽嘴角，要笑不笑道，“你认为Chloe算强者吗？”
程励看他又侮辱自己的智商，撇撇嘴：“不行吗？我到别人能做到我自己不太能做到的事，我就是觉得对方强，你有意见？”
“按照这种标准的话，你对我来说也算是个强者了。”凌晔走过去，看他不断抖动地睫毛，“你能办到很多我做不到的事。”
程励抬起眼睛，正撞上他幽黑深邃的眼瞳，忽而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什……什么嘛。”
“你总是能知道别人想要什么，哪怕别人什么都没说。你还很会接吻，能够吻得人很舒服。”
这话对程励而言简直是会心一击，他保持着神色不动的姿势，心中却有个小人面红耳赤地膨胀了——这样夸人，真的是太太太过界了好吗！
“不过我觉得你这个评判标准太宽泛了。”凌晔话锋一转，“我不会吸烟，而全球有十一亿人在吸烟，我也不能认为他们都是强者……”
脸红的小人脸翻得比书更快，脸色比书更白。
“停。”程励打断他，“最近和你那位进展怎么样了，亲上了吗？”
“亲了。”
“表白了吗？灵r合一了吗？”
“还没有。”
“那就不要把时间花在挑理儿上，好好工作，晚上学习！”
“学什么？”
“当然是《说话的艺术》。”程励在他双肩上拍了拍——防止以后你在床上因为嘴太臭被人直接掐掉G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