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9 礼貌用语900句
“诶？”
程励扬起两道眉——开车过来，还就比他到家迟片刻，那岂不是说明，自己才进站凌晔就出发了？
“我不在你身边，你就那么难受吗？”
他想到这，发觉自己已经顺嘴把想法问出了口。
“嗯。”凌晔说，“我觉得你还是去拿一下行李比较好。”
对于他一笔带过的回答，程励有些小小的不满，可是不能要求他展开说几句，只好接过他的话茬：“为什么？”
“你的钱包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不对，跟这有什么关系？”
“我给你的那张卡，你不是一直都放在钱包里吗？”
仿佛是被人看到钱包里偷偷存放的初恋的大头照一样，程励脸红了一下，庆幸此刻夕阳拂面，不会被人发觉：“那又怎么了，现在卡是空的，别人拿去也没用。”
凌晔郑重道：“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给你的东西。”
程励耸耸肩，调了个头——老板控制欲太强怎么办？依他呗，还能辞职咋滴啊。
他低下头，看到夕阳下自己和凌晔被拉得很长的影子，默然想着一会儿见到程裕德该说点什么，凌晔却开口问道：“所以，你们到底怎么吵成那样的？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从来没好过。”反正已经被看透了，程励也不伪装，坦言道，“自从中学开始，我和我爸关系就很差。”
“为什么？”
程励看看四周无人，低声道：“因为我喜欢男人，他觉得我有病，给他丢脸了。”
凌晔面无表情地凝望着他的侧脸：“同性恋不是病。”
程励闻言，颇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当心理医生吗？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这一点。如果不是查阅过心理学相关的书籍，我可能也要以为自己是真的有病了。”
“看样子，你还没有向他科普成功。”
“是啊。”
“向他人科普科学知识一直是相当艰难的。”凌晔深有感触地拍拍他的肩膀，“他们总是因为不懂而假装不感兴趣，最后反对，无能狂怒。”
程励抿抿嘴：“没错，所以我放弃解释了。”
两人聊着，等到了楼门口，又默契地闭了嘴，直接上楼去。
这回程裕德见了凌晔，态度显而易见地软化了，连带着对程励也放宽不少。但程励不跟他废话，手一伸：“我房间的钥匙。”
程裕德下意识就要瞪眼，不料凌晔突然道：“行李里面有很多买给您的补品，还没有拿出来。”
此言一出，程裕德起来的脾气也被按下去了，只能开门。
程励顺利取出行李，把给程裕德的东西如数拿出，草草讲了讲功效，随后拖着行李就要走。
这下程裕德又急了——人一走，他之前费的功夫岂不是全打了水漂？可是把人拦下的话，他又怕那位年轻老板生气。
正在他叫住儿子，左思右想不知该用什么名目的时候，年轻老板又开口了：“晚饭时间快到了，这里最好的餐厅在哪里？我们三个一起去吃吧。”
作为本地人，程裕德脑袋里只有几个领导喜爱开包间待着吹牛的老牌餐厅，而程励连续几年不着家，市内日新月异，已然不是他记忆里的模样了。
幸而他这几个月助理没白当，稍微翻了翻大众点评，便选定了一家座位隔开空间大的，做俄餐的店。
店面很大，他们选了个安静的角落入座，要了两份菜单，一份给凌晔和程励合看，一份给了程裕德。
程裕德坐在那儿，忽然就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拘谨。
低头翻阅菜单，上面的价格比他想象中要更贵一些；举头看周围，光顾的全是四十岁以下的年轻人。
他也不是没吃过西餐，不会用刀叉，也不是没去过贵价的店，没吃过功夫菜，可是坐在这里，他觉得自己与周遭格格不入，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程励掌握了凌晔要点的菜，便挪动椅子去问程裕德——他们面对的是张圆桌，程励可以算是坐在两人中间，两边说话都方便。
程裕德翻着菜单无从下手，程励正想自己代劳，此时却听凌晔说道：“不要紧，慢慢看，点多了可以打包带走。”
这句话也是凌晔从书上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