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3 新手上路
迷宫之外人来人往，凌晔走得快，程励来不及让他放下自己，只能闭眼把脸偏向他，假装睡觉。
凌晔一路将人抱到车上，正要关上车门，程励睁开眼，把他也给拽上了后座。
车在室外停放，内中热得像蒸笼，凌晔从善如流地坐上后座，还是先把空调打开了：“怎么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然！”程励一手抓着他的肩膀，说完这一句却嗫嚅了好久。
速度有点太快了，他不知道这算是天降的幸运还是什么，沉底的心忽然重新跃动，让他难以置信——就因为他曾经帮凌晔买了点心，送他回家，他就喜欢上自己七年？
心里头小猫百爪挠心，他咬咬嘴唇，说：“你表白的不够好，就说个喜欢就完事了吗？也太没有诚意了，重、重新来，要好好说。”
“好的，”凌晔点点头，拿出手机，“稍等十分钟，我先学习一下更好的表白方式。”
程励连忙按住他的手机：“我不要别人的，我要你的，你真正的想法。”
“什么想法？”
“就是——你有多喜欢我？”程励微微转开视线，有些忐忑地问，“你总是嫌弃我这个那个的，你确定自己很喜欢我吗？”
“确定。你比通过图灵测试的机器人对我还要有吸引力，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你的缺点，”凌晔摸了摸他的发顶，“你不是已经在改了吗？”
“可我不聪明，我们的兴趣也不同。”
“即便如此，我依然希望和你在一起。”凌晔说，“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猜这应该算是。”
头顶传来的柔软和温暖让程励刹那间红了脸，一颗心也软化作流水般潺潺流淌开去。
他把脸埋到凌晔肩膀上，抱住了凌晔的腰。凌晔很***觉到了肩头有湿润的感觉，讶异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肩膀处传来了模糊的声音：“没有，这叫喜极而泣，笨蛋。”
凌晔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高兴还是伤心，抑或在生气，只好问：“哦。那我该安慰吗？”
“该，因为我还受到了惊吓。”程励在他肩头蹭干净眼泪，瓮声瓮气道，“你明明喜欢我，怎么可以瞒我那么久，让我白白担惊受怕那么多时间，我差点就以为你要跟别人走了，以为我们以后不能再见了。”
“是你说要先观察对方是不是有喜欢你再表白的，这样不容易尴尬。”
“我说过吗？”
“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记着呢，不会错的，倒是你——”凌晔一边摩挲他的后背一边道，“你的教学好不严谨啊，明明记性不好，也不编撰一本教材。”
“谁说我记性不好了，我背病史从来没背错过，全科室最不怕查房的就是我。”程励嘟嘟囔囔道，“只是你记忆力太好了而已。”
“好吧，我同意，你也很厉害，”凌晔仿佛要哄他一样，开始夸他，“虽然你没有编撰教材，但是结果证明你的方法行之有效。”
程励哼哼了一声。
是，可有效了，把我自己都搭进来了。
车内的空气渐渐凉快下来，程励的情绪也平复了不少，擦干净眼泪，他现在是被偏爱的人，有资格撒撒娇惹惹人了。
“你刚才说要那么哄我，除了亲亲，你还会别的啊？”
凌晔低头看他，白皙的脸上，鼻尖和眼眶还红红的，可眼睛里面有了笑意，于是便放下了心：“虽然没试过，但概念性的东西还是懂的。”
程励饶有兴味地摸摸他的脸：“哦？是吗？”
不过凌晔并没有从中读出太多调侃，他正正经经地回到主驾上，说：“先找个超市买计生用品吧。”
程励点点头——行吧，这的确是无可避免的一个步骤。后续的问题，后续再谈吧。
车子没开出多远，便见着了一个便利店。凌晔下车去买，程励则留在车中等，还不忘交待一句：“棉花糖和果冻也各买一袋！”
凌晔应声离开。
程励收回视线，然后兴奋地躺倒在后座上，差点没打滚了。
谈恋爱了谈恋爱了哇哇哇真的好开心啊！好喜欢这个傻不愣登的小混蛋怎么办！一本正经的样子禁欲得要命！而且我将调jiao他全身心，哇这种感觉！
他捂着嘴悄声欢呼，片刻后觉得他要回来了才有所收敛，对着手机理了理头发和花环，自拍了十几张。
等到自拍完毕，他发现凌晔还没回来，转头一看，凌晔还站在大门口架子前挑选呢！
菜鸟果然是菜鸟，需要指导。
程励摇摇头，下车走进店，正要喊凌晔一声，就听凌晔道：“有什么文明一点的测量方法吗？”
然而店员正在给别的顾客扫货码，连句呵呵都懒得给他。
公共场合问这方面的问题是挺尴尬的，尤其排队的顾客里还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女生。程励无法苛责别人，只好自己过去解决：“怎么了？你哪儿不明白？”
“我没量过我啵起时候的长度。他让我买中号，但是我看了尺寸，目测和我的不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