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励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那，至少得有蜡烛吧？”
“有是有，不过店里卖的28数字太大了，插不下。于是我买了这个。”
凌晔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五只小蜡烛，一个一个摆到桌上。
“11100？”程励一挑眉，但立刻又有所领悟，“啊——二进制。这创意不错嘛。”
“不行。”凌晔摇头，“考虑到蛋糕的密度，全部插上去的话，蛋糕肯定会分崩离析。”
既然情况不允许，那程励也不再挑剔，反正今天过得已经很开心了，有没有蛋糕，他都觉得很甜蜜。
于是他拿起刀叉：“那，我就直接开动咯？你要不要……”
他想跟凌晔分蛋糕来着，不料对方抢先答道：“你可以向我许愿。”
“？”
“反正这跟向圣诞老人许愿要礼物是同一回事。”
听他这毫无情趣却又十分自信的说辞，程励笑了笑：“所以你小时候过圣诞节，都是直接向大人要礼物的吗？”
“是的。虽然也有一个自我欺骗型的仪式……”凌晔忽然停顿了一下，貌似陷入了回忆，但是片刻后他又接着道，“其实如果能带来好的感受，仪式也是不错的。”
程励看着他的侧脸微微一笑，鼓着腮帮道：“是的。”
凌晔听到声音不对，转过脸一看，发觉程励面前的盘子已经空空如也：“你就直接吃了？”
“许愿了啊，”程励咽下最后一口蛋糕，“愿望要悄悄许才灵验。”
凌晔不太理解这种说法：“是吗？可是那样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实现了啊？”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因为我毕生的愿望，你已经为我实现了啊。
程励抱着花站起来，一脸幸福地挽上凌晔的手臂：“惊喜全都欣赏完了吧？”
“……嗯。”
“那就回家吧。”
这一晚上他们经历了很多，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该有一个健康的早睡作为美好的收尾了。
两人手挽着手上了车，凌晔坐在主驾上，一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是拼拼图时发觉少了一块拼图一样，感觉没有许愿，拼图就不完整了。
于是，两人就寝前，凌晔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打算让我知道你的愿望吗？”
“啧啧，”程励眼里满含笑意地望着他，小声调侃道，“说得好像你什么都能办到一样。”
凌晔像个骄傲的小男孩一样：“当然。”
“怎么，生孩子也能？”
“你想要孩子？”
他问得一本正经，程励愣了一下，倒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了：“我确实还挺喜欢小孩子的，不过若说养，过去没钱，也没考虑过……”
他说着说着困意袭来，张嘴打了个哈欠，囔囔做了个糊里糊涂的收尾：“反正程裕德肯定想要，不知道领养的孩子能不能把他糊弄过去……哎，要是有什么机器能够养小孩就好了，最好还能直接提取基因创造小孩……这样不管是谁，都可以轻轻松松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唔……”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说道最后一个字，只剩一个气音了。凌晔把夜灯关了，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也闭上眼睛睡了。
然而，十分钟后，黑暗里一道莫名的亮光让凌晔睁开了双眼。
他转过头去看，发觉光源是自己的手机——有人打电话来了。
凌晔刚要去拿手机看是谁，就听见黑暗中不远处窸窸窣窣传来了动静，使得他不得不警惕起来，先一步打开了夜灯。
夜灯一亮，还在梦里的程励受了刺激，先是闭紧了眼睛转过头，随后被更强的灯光给照醒了。
程励哼唧了一声，把手背盖到了自己的眼睛上：“怎么了……”
回答他的却是一个女人惊讶的声音：“床上还有人？”
这声音吓了程励一跳，他当即放下手，眯着发酸的眼睛去看，就见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女子站在床边。
程励本来就意识朦胧，此刻脑袋彻底宕机——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凌晔感觉他像被吓到了，连忙拍拍他的肩，解释道：“没事，这是我妈，你接着睡吧。”
安慰完程励，凌晔又淡定地转头问凌母：“我们去隔壁说吧。”
凌母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秒就收回了脸上的惊讶，以及盯着程励的视线，从容地先一步走向隔壁套间。
她一走，凌晔也起身跟了过去，还体贴地关掉了明亮的顶灯。
房里刹那间就剩程励一个人了，他望向两人离去的方向，呆呆地望了好几秒，这才跳了起来——谁敢接着睡啊！！
【作者有话说：程励：我光鲜亮丽的时候有那么多！为什么每次要见重要人物了形象就会变成那样！啊！
Alan：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按部就班给凌麻麻开门的小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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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歌词是我根据UN1K的《不如逃向你》里的部分歌词做出的翻译，略有改编，有兴趣可以去听听看这首歌，几个月前一听到就觉得非常贴合凌晔的心境。
*如果翻译出错，锅是我的，和凌总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