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5 比霸总更霸的人
套间里没有椅子，母子两人一个坐床头，一个坐床尾，保持着彬彬有礼的距离，中间托盘上放了一杯热茶，是凌晔倒给凌母的。
“您怎么突然来了？”凌晔率先开口问道。
“怎么是突然？我可提前两小时给你发了消息。”
“我不看消息的，只接电话。”
“……”凌母愣了愣，“这是你养成的新习惯？”
“从养成的天数上看，不能算新，”凌晔回答道，“不过对你的认知而言，是的。”
凌母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凌晔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盒糕点放到托盘内：“你不要难过，吃这个吧。”
凌母低头看了眼，目光瞬间柔软下来：“居然是它。没想到现在还能吃到。”
她拈起一枚糕饼轻轻咬了一口：“还是以前的味道。”
“嗯。他们的老板看样子还能再干几年。我已经跟老板儿子说好了，等老板退休回家，他儿子接手的时候，就帮他们把店铺挪到好一点的位置。”
凌母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吃完糕饼喝了口茶：“不过，为什么你一开始不拿出点心来给我？”
她的口气不是问责，而是多年来询问儿子想法的一种常态了。
凌晔答道：“这是我最近学到带给人惊喜的方法。”
“从程励那里，还有他介绍我看的书里。”
“程励就是……”凌母拿目光示意了一下，随后意识到儿子不擅长看眼色，才直言道，“就是刚才睡在你边上的那位？”
“是的。”凌晔点头，“我今晚刚向他求婚。”
凌母有些诧异——凌晔和一个男孩子好上了，这个她是有所耳闻的，只是这好得是不是也太快了？？
她抬头刚想说什么，就见凌晔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些，露出了一个她从未见过，若有似无的微笑。
一直没为此时动丝毫声色的她，此刻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你……”
就在两人谈话的同时，另一边的套间里，程励还在找衣服穿。
他的衣服是放在隔壁套间的衣帽间里的，眼下手边只有一条自己的家居裤，上衣还得借用凌晔的。
在十几件宽大的衣服间挑选了半天，他最终拿了件对襟衬衣当长款衬衣穿，中间还系了条腰带。
衣服穿完，还要将头发打理好。他拿着梳子将头顶睡乱的一丛毛给抚平，想了想，又找出一根发带系上了头发，争取让自己看上去爽利一些，一洗方才留给人糟糕的第一印象。
对着镜子反反复复看了一会儿，确定自己的模样尚可出去见人，他才从衣帽间里走出来。
出来之后，他慢慢靠近两个套间相通之处，在那儿踟蹰了好一会儿。
按理说，他都被董事长亲眼看到和自己儿子睡一起了，应该过去把事情讲清楚才对，不过他又怀疑董事长挑这夜半时间前来，是要跟儿子交流业界的几桩秘闻，自己掺和进去，似乎又不太妙。
踟蹰半天，他没拿定注意，反倒是房里的两个人跑了过来，跟他碰了个巧。
家里铺设了地毯，穿着软拖鞋走路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加上程励自己想着心事，此刻就猝不及防受到了一点惊吓，愣了两秒才对凌母道：“您好。”
凌母笑了笑：“起来了？介意在这个点聊一聊吗？”
程励当然是不介意，于是两人坐到了床上，凌晔则去倒了一杯温的绿豆汤给程励，然后才在程励身边坐下来。
他挨着程励坐，手自自然然地搂着对方，搂得程励在凌母面前都不好意思了，悄声说：“你正经一点。”
凌晔感到了莫名：旁若无人地问道：“我不正经了吗？”
凌母哈哈笑了起来：“没什么，你先去隔壁休息一会儿吧，我和程励单独谈谈。”
“好吧。”凌晔只好站起身，“不要谈得太晚，我们要睡觉了。”
他讲话向来是没什么客气不客气可言的，程励也清楚，但是这场合下说这种话，程励简直担心凌母要把自己当成什么蓝颜祸水，拿出五百万让自己离开，于是连忙道：“我最近又没干什么，偶尔晚睡一点不要紧……你自己先睡。”
凌晔皱着眉头：“没你我睡不着。”
“好，我尽量早点过去，”程励心累，“你先躺着。”
好不容易哄走了凌晔，程励转身看向凌母，更加不好意思了：“让您久等了。”
凌母脸上仍是笑：“没事没事，我看得出来，他非常喜欢你。”
她态度这样好，程励有些受宠若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好也报以微笑。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问责的，”凌母和颜悦色道，“我听他说了，你是以前救过他一回的人，这半年来还替他做了心理干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