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醉了,我命人送殿下回府。”
郁祐不干,把杯子重重地一搁,一条腿跨上了矮榻,指了指与衍一?谢诏又拍拍自己的胸口道:“你,按辈分,得称我一声皇叔!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
他又拿着酒瓶往茶盏里倒酒,瞧见桌上的两套茶盏,呆愣了一会,然后对着帘后大喊:“是哪个不长眼的啊,鬼鬼祟祟躲着,本王在此......也不出来,拜见?”
谢诏看了眼里屋,他和郁暄私下见面的事情不宜外传。就上前想把这醉鬼拉出去,“殿下喝多了,此处只有我一人。殿下还是早些回府为好,免得传出什么闲言碎语。”
谁知这人看着纤瘦,发起酒疯来力气倒是大,把手一甩,上去就扯着谢诏的领子。眯起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地瞪着他,“谢景安你是不是……给我戴绿帽子啊?说,找的哪个馆儿里头的狐狸精在这私会!”
004:负伤
“皇叔。”郁暄从帘后走出,恭恭敬敬地朝郁祐行了个礼,若论年岁他只比郁祐小了两岁,可身形瘦削,言行举止都小心翼翼的,乍一看还真像个受人凌辱温吞谨慎的落魄皇子。“不是有意要避着皇叔,侄儿与景安是旧友,多时未见甚为想念,便约在了此处小叙。只是不便叫旁人晓得,怕传出什么不该有的闲话,这才躲了躲,还望皇叔不要见怪。”
郁祐最后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张牙舞爪地要把郁祐生吞活剥,好不恶毒,可现在却乖乖藏起了尖牙利爪,再温驯不过了。
“是老三啊。”郁祐哼笑了一下,好似醉得厉害,“我还当是哪里的小倌带坏了谢小将军来这酒楼风流呢。”
谢诏平日里最烦郁祐这口无遮拦的嘴,什么不像样的话都敢往外说,喝了酒愈发地混蛋。“豫王殿下慎言。”
“啧啧啧,谢景安你好会假正经,拒绝我时那叫一个义正言辞、高风亮节,转眼又与我这好侄儿私会……怎么,谢小将军不喜欢我这样的,喜欢柔弱可怜、惹人心疼的?早说嘛,我也会装啊。”
果然,谢诏被气得不轻,死死盯着郁祐,像是要把他丢出去。
“皇叔醉了,我与景安只是同窗之谊……”
“嘘。”郁祐晃到他身前,“那可不一定,他肯为你做的事情多着呢。”像带兵搜查豫王府根本不在话下。
“老三啊,我记得皇兄年节前刚赏了几双麂皮靴吧,你也有份儿来着。怎么,怎么还穿得这么寒碜?”郁暄这一身旧衣虽说是为了掩人耳目,可照着他平日里穿的也差不了多少。旁人不清楚,可郁祐知道这家伙睚眦必报,最恨人揭他阴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