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首次对沈若君撒谎,虽是欺瞒却是善意的谎言,他想他最终应是能体谅自己的。
沈若君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膝盖上,捆缚着的药巾还滴着水,是昨日罚跪留下的伤,便也不为难他,侧脸看向湖心轻声道:“起来吧。”
夜影颔首缓缓起身,见沈若君对他说话难得温和了些,心里边反而忐忑,静静看着沈若君。
男人轻薄的唇微闭着,鬓边的几缕青丝挽在脑后,一支碧玉麒麟簪别着,白锦雪缎中衣外套着件轻薄素色锦袍,将他身形衬托的更为高挑。
不得不说自家宫主除了脸色白了点,其他地方都挑不出毛病来,夜影暗自赞叹。
“大晚上,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沈若君突然问道,那墨玉长眉下,带着疏离感的一双凤眼瞟向湖面。
夜影心惊,脑子飞转,煞有其事地回答,“属下患了眼疾,秦医师嘱咐说,泡冰泉有助于恢复。”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竟也不结巴,只是面对沈若君的目光,他的身体不自觉会绷得紧紧的,显现出从未有过的拘谨。
这便是心虚罢,他心想。
沈若君的目光像羽毛一般,在他身上来回轻扫,让他好生紧张,又见沈若君细长的手抬向半空,忽然向他的脸伸了过来,夜影的反应异常迅速,几乎是本能地抬头向后仰。
那细长的手指落了空,低垂在半空,夜影静默望着那手的主人,沈若君无比黑沉的一张脸正瞪着他。
没有人敢这样拒绝他,即便他是他的暗卫,沈若君凤眼半眯,微微挑起眉角,略有不满地“嗯~?”了一声。
夜影颦眉微声叹息,心里惴惴不安,离开冰泉,潜伏在体内那勾人心魄的气息正得以逐渐释放,一般正常人是无法抗拒这种类似于诱饵的气息。
沈若君有些微乱的呼吸,表明他已经陷入这圈套里,就像是黄蜂碰上了蛛网,即便它体格再大,被粘住了羽翅还是无法逃生。
夜影本该拒绝,可他做不到,迫于男人与生俱来的气势,他只得垂下眼眸,将自己的脸送到对方手边,仍由触碰。
沈若君勾动唇角,露出满意的微笑,手指勾起他下颚,玩味地嘲谑道:“本座才发现,在江湖中大名鼎鼎的肃杀之神,长得竟是这般迷人,连本座看得都心动了,不知你摘了眼纱会是什么模样。”
倘若真去了眼纱,怕是只有一死吧!
夜影心跳陡然加速,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像等待宣判一般,耳边却传来男人沙哑的嗓音。
“看你有眼疾在身,本座也不强人所难,只是……”
那话音未落,脖颈一侧忽然感觉到一抹冰凉,激起夜影身体一阵颤栗,他蓦的睁开眼,却见那修长的手指,又掠上了自己双唇。
只见沈若君那幽邃的凤眸中浮现一丝光亮,像小孩看到心仪的玩具一般,未等他缓过神来,柔软的指腹顺着脸颊滑落至脖颈,又是连番轻柔搔弄。
月圆之夜,夜影每一丝肌肤如狼似虎,只被这轻轻一撩拨,便不由自主的“嗯哼~”了一声,他已尽力控制音量,虽是微乎其微,却还是足以让两个人听见。
只见沈若君勾唇轻笑,似乎没想到,平日肃穆高冷的暗卫,竟然也有这般如饥似渴的模样,继而那指腹轻轻滑上他的脸颊。
夜影身体忍不住一阵颤栗,糅杂着更为销魂的一声“嗯哼~”
他的粗重喘息像是给出一种信号,一只大手猛然间覆在他腰侧,他整个人被带进对方怀里。
他的身高不矮,但跟沈若君比起来还是要矮上两三寸,又恰是赤足而立,对方热浪般的气息扑在他脖颈处,搔搔痒痒般暧昧,他羞红着脸两手梗在胸前。
沈若君并未就此放过他,双手不安分的轻抚他紧实的后背,犹如羽丝拂过,冰泉压制下去的欲念瞬间点燃,身体极度渴求,但一丝理智尚存,嘴里含糊不清地恳求,“宫主,求……求您不要这样。”
沈若君一只手覆在他胸前摩挲,冷哼一声,凑近他耳边轻声嘲谑,“你泡在这冷冰冰的水里,不就是在等本座,又为何要扮清高圣人,难道是想欲擒故纵?”他挑眉嗤笑。
夜影羞愧地垂首撇过脸去,目光盯着沈若君脚下的薄底鹿皮软靴出神,踌躇半晌才为自己辩解道:“不是这样的,属下只是来这里沐浴,方才之举也并非有意如此,实在是不由自己,还请宫主见谅。
说完,他强行运起内力,压制即将破壁而出欲念,奋力推开沈若君的怀抱,迅速捡了衣物,不及叩拜,急道一声,“属下告退。”逃也似的跑向出口。
尚未踏出内院,沈若君清冷的嗓音在身后陡然响起,“站住,本座让你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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