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宋夭夭的一张脸霎时苍白如纸。

谢老夫人寒声,「你说的什么胡话,一匹云锦罢了,便是让给夭夭又如何,谢家还亏待过你吗!」

她转头,瞧见谢忱站在门外,目光分外幽冷。

她唇角挑起一抹讽笑,慢慢放下手。

入夜,那匹绯红锦缎还是放到了她房中的桌上。

与之同来的还有谢忱,自三月前,他们便已分房而睡,跳动的烛火将那张脸照映得晦暗难辨,她心头有几分讶异,「你怎么来了?」

谢忱道:「你我是夫妻。」

她笑意稍减,是啊,她怎么会忘记,他是她的丈夫。

夜风凄冷,她起身阖上房门,而后走至桌旁,素手搭在缎面上轻抚,「谢忱,你瞧,这云锦像不像我那日穿的嫁衣?」

她语调柔和缱绻,谢忱的脸上却失了血色。

她尤记得那一日,他拔剑离去,而她倒在床上,流出的血同身上的嫁裳一般鲜红艳丽。生机寸寸抽离,她睁着眼,执着地盯了那背影许久,直到视野逐渐昏暗,他也不曾回头看过她一眼。

那一幕成了她永生的噩梦,夜间再度惊醒,浑身的衣衫被冷汗浸透。谢忱俯身望着她,眉心微拢,在她睁眼的刹那,看到一抹惶然和惧怕。

他吻去她眼角的潮意,低声问她,「香薷,你梦到了什么?」

她垂目不语,手足隐隐发颤,不能自控。他于是也沉默,竭力将她拥进怀里,从前二人席地幕天,睡在湿寒的草地间尚不觉得冷,为何如今共宿在家中绵软的床榻上,双臂缠拥,仍觉得寒意彻骨。

第二日谢忱从她房中出来,这在下人眼中成了二人重归于好的佐证。饭桌上,宋夭夭面色憔悴,食难下咽,老夫人瞧着心疼,向谢忱使了计眼色,示意他夹些她爱吃的菜,谢忱未动。

饭后,一碗苦气浓郁的药汁被端到她面前。

大抵是眼瞧着给谢忱纳妾无望,老夫人又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为了叫她怀上孩子,每日差人送来各式各样的汤汤水水,还要让婆子亲眼盯着她喝下肚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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