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Katalog33：巫
回想起昨天的说辞，仍旧完美的没有漏洞。
常柒根本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手指摩挲手中的项链，紧咬下唇，胃中泛上来一股股恶心感，常柒突然转头冲出门，可当真站在外面时却不知去哪儿找他们。
就连外人路过，他都下意识抬手挡住眼。
“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女仆推着餐车低声询问，弓着身子表示尊敬，“您的眼睛受伤了吗？”
常柒慌张地摇头，光脚又退回屋内：“我没事。”匆忙关上大门，常柒蓦然大喘一口气。
像是溺水一般浑身湿冷，刚想走两步脚下却一软跪在地上，细软的黑发垂下遮住大半神色，耳旁不断传来嗡嗡嗡声响，然后是尖锐的鸣声。
所有的一切再次从脑海中回溯，常柒狠狠甩了甩头，似乎想将耳鸣甩掉。
心脏逐渐发紧，有些痛楚又伴随酸涩，那是一种名为担忧与爱的情绪混杂。
“骗子……”常柒喘息着，又似痛恨着，费劲力气咬牙切齿道出两个字。
“骗子。”
常柒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向沙发，碰到沙发瞬间就脱了力，陷进去，用一双异瞳使劲上翻盯着天花板。
原本…常柒不该这么担心，更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可保佑平安的项链没带走，而常柒什么都知道。
知道艾什从见面起就没说过真话，常柒没有去拆穿，也没有去探查。
宛如封闭了五感。
常柒躺在沙发里半天没动静，似一条死鱼，手缓缓松开垂下沙发，项链骤然掉在地板上，形成一个有缺口的圆。
好一会儿常柒才缓过来，压下胃里的不适感，耳鸣渐渐退去，只是额角布了层冷汗，脸色惨白又难看。
“骗子。”常柒收拾好自己，这次却没穿华贵的衣物，而是来时的麻衣。
拽上自己的布袋匆匆出门，无数惊呼声在耳边炸开。
他不是要离开，也不是去寻找他们，而是打算一脚踩进淤泥里了。
等彻底离开菲尔德公馆后情况才好起来，常柒认得路很快来到贫民窟边缘，这里的恶臭更严重了。
还有一股烂鱼味，这烂鱼味中还有酸味，乌鸦站满房顶用豆丁大的眼到处望，弥漫腐败的气息。
常柒掩住口鼻，街道比之前热闹的场景冷清了许多，路边到处趴着人，不知道是睡觉还是死了。
仅仅一天变化如此之大。
露出的皮肤上到处布满肿块，肿块附近扩散暗红色烂肉，而肿块还因为阳光在反光，有人在不断呕吐，或是咳出大量血痰。
常柒拽紧手，继续往深处走去，不停观望周围，当他的眼神与窗后的人撞上时，窗后的人会立即躲开。
“果然…”常柒轻声说，不知道说给谁听，“瘟疫爆发了。”
常柒不是医生，不知道这是哪种瘟疫，但他深刻明白，娅丽达的诅咒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让瘟疫提前来临。
常柒什么都没说，更没有伸出援手，漠然置之，停下脚步准备去探查其他事。
当年他说过……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寻找艾什八年，却不代表他放弃仇恨。
这个世纪腐烂又病态，这个国家必定水生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