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迟亦非常刻意的教导, 这场暧昧的戏拍得十分顺利。
哈博照例清了场,开拍前拽着迟亦讨论了半晌,就为了要不要让沈清河表现出一点点开心。
最终还是没加。
沈清河主动去拉燕惊雪, 就已经表明了心态, 她比燕惊雪更期待这件事,这就够了。
……
窗户外边立着模拟月光的大灯,镜头缓缓随着千九移动。
两人对着戏到了床上,千九眼睛里面全是毫不遮掩的欲.望, 但她偏偏又压抑着, 有几分欲迎还拒的滋味儿。
“你若不愿……”沈清河探手下来,摸了摸她的脸,“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容…将军不在京都, 眼下除了我,确实没人能管你了。”
正如沈清河所说, 除了她, 她确实也不知道该找谁。只是她也不知道, 为什么会想来找沈清河。
“我…”燕惊雪伸手捉住沈清河的手,胸口起起伏伏, 火焰在五脏六腑焚烧,药性很烈,她想……但是不行……
“你……”她勉强压抑着一波一波涌上来的欲.望, 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日的夜晚,空气闷热,蝉鸣声不绝于耳,她们俩一个跪坐着,一个躺着, 气氛紧张又焦灼。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燕惊雪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撑着自己坐起来,“你就不怀疑我吗?”
沈清河的手很软,从手掌到手指,都是软软的触感,骨节也很小,手指比她的,要短一些。
“你希望我问吗?”沈清河任她握着,眉目浅淡含笑,燕惊雪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认真。
沈清河总是这样的,如同烟波湖上云山雾罩的仙女儿,给你恰到好处的温暖和自由。
燕惊雪收紧了手指,心口处仿佛有数万只蚂蚁在爬,薄薄的中衣敞开了一点口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肌肤,干净滚烫,泛着一丝绯红。
一个合格的杀手,身上不会有任何破绽。
除非死,否则不会留下一处伤口。
她下意识抿紧了嘴,把到了嘴边的声音咽了回去。沈清河望着她,眼神温柔又缱绻。燕惊雪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去捉沈清河另一只手。
她没再说话,沈清河也没再问。
杏粉色的幔帐落下来,遮住了一室的旖旎。
……
哈博打了个手势,加了一个收音话筒,机位移到床的另一边。
沈清河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在床上亦如此。
燕惊雪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修长的腿曲起来。沈清河的手指放在她嘴里,她不敢咬,下意识吮吸。
空气里沉寂,什么声音也没有,或许有水声和呼吸声,或许都是错觉。
脑海里极度愉悦,燕惊雪很久没有这种愉悦的感觉,浮在云端,飘飘荡荡。
“小雪儿……”沈清河低声呢喃,“小雪儿……别怕……”
燕惊雪不知道沈清河唤了多少声她的名字,也没听出来那声音里的情意。
沈清河探手进来的时候,她想起了很多事情。特别是第一次杀人的场景。
燕惊雪咬着下唇,眼神里雾蒙蒙的,那个人是跟她一块儿训练的……杀手,那时候稚嫩得很,称作杀手也不妥当。
没有名字,也没有代号。
是个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男孩子,第二天的比试是他跟她。
那时候燕惊雪不是最厉害的,对上那个男孩子,却是绰绰有余,第二天的比试胜负分明。
所以,在她床上出现一堆毒蛇的那一刻,她也没有惊讶。她曾经很怕蛇,这个弱点,大家都知道。
当时也很怕。
她一直觉得,能用剑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
杀手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燕惊雪就用剑解决了那个男孩儿。她还记得他不甘心的眼神,眼睛睁得很大很大。
她怎么会怕呢?最要紧的事,无非生与死,仔细想想,其实也不是很要紧,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会后悔吗?”这句话从沈清河嘴里吐出来,燕惊雪还在犯懵。
她怎么会后悔呢?她只后悔剑出鞘的速度慢了两分,她在楚都的线人被策反,还不知道是哪方的势力。
比起后悔,她更心烦。
燕惊雪不说话,沈清河也不逼问。
躺在沈清河的大床上,燕惊雪出了一身汗,她的床好香,她心想。
“容不屈不在京都。”沈清河微微俯下身子,这个动作她做起来有些许吃力。
她的呼吸喷在燕惊雪耳边,手上速度渐渐缓下来,她好像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只是将唇落在燕惊雪耳垂上。
燕惊雪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不知道是舒畅还是心惊。
“齐国……”沈清河接着说,声音愈发低沉。
燕惊雪松开牙,声音从心底荡漾出来,悠扬婉转。
“公主,您醒了么?”红月的声音响起在外间,“是要起夜么?”
燕惊雪呼吸一窒。
浑身崩得死紧。
沈清河不得已停下手,安抚的亲了亲燕惊雪的脸,“别怕。”
“无事,”沈清河嗽了嗽嗓子,朝着外间扬声道:“不用进来,睡吧。”
“好。”红月的声音弱下去,困意席卷上来,“公主有什么事儿,记得喊奴婢,奴婢一直在这儿守着呢。”
沈清河应声,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