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忽然沉寂下来,燕惊雪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帐内只有一丝丝微光,沈清河看不见燕惊雪泛红的眼眶。
“小点声儿。”沈清河又俯下身子亲了亲她的唇角,“红月那丫头睡得浅。”
燕惊雪死死咬着唇,轻轻“嗯”了声,像极了呜咽。
“别咬。”沈清河看不见,唇瓣却有察觉,“不怕。”她声音很轻很轻,像是从天边传来。
燕惊雪不敢松开,她听见沈清河轻轻笑了声,然后那条温软的舌撬开了她的牙关。
这下没再咬了,声音也全部被堵在喉咙里。
燕惊雪一边情不自禁沉溺,一边要护着沈清河的肚子,生怕伤到她,于是愈发紧张。
沈清河难得有了点别的表情,额头相抵,她微微喘着气,眼睛清凌凌凝视着燕惊雪,若非天黑,她绝不会露出这样情意漫出来的神情。
燕惊雪比她更甚,药性在她体内肆虐,那一把火越燃越盛。
“放松点儿,阿雪,我动不了了……”
燕惊雪不知道,沈清河一贯温润似水的声音怎么能这么诱人。
长夜漫漫,这一场耳鬓厮磨远远没到尽头。
……
工作人员个个面红耳赤,连搭戏的红月都羞红了脸。
迟老师深藏不露啊……
哈博及时喊了“卡”。
也不回看,直接说:“过了。”
帐内的摄像头先撤出来,动静都是演的,取了沈清河和燕惊雪的特写表情。
程南匆匆撩开帐帘,把迟亦千九接了出来。
“去休息室吗?”
“再等等。”迟亦就着她的手站起来,千九还躺在床上,没缓过气来。
“阿九?怎么样?”迟亦换了两口气又坐回床沿上。
她脑袋里面乌七八糟揪成一团,回想的全是迟亦昨晚的模样。
“沈清河…”她哑着嗓子。
迟亦面上更加温和,“怎么了?”
“没怎么…”千九坐起来,揉进迟亦怀里,“姑姑…我爱你…”
程南背过身,拒绝吃这碗狗粮。
迟亦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睑半阖下来,掩去所有的心思,语气温柔缠绵,似长叹了一口气,“我也爱你……”
“咳咳!某些演员克制一点儿!”哈博扛起扩音喇叭,“各部门就位,准备下一镜。”
两天的夜戏积到一天,迟亦总算没驳回哈博的安排。
……
燕惊雪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擦黑,黎明之前的夜晚,一丝亮光也没有。
灯光组给了一点点暗光,将将能够看清两人的姿势和神情。
燕惊雪睁眼,右手从肩膀一直麻到了手指尖——沈清河侧着身子伏在她身上,呼吸浅浅,眉目如画,唇角微微上扬。
她居然在沈清河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可爱。
沈清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燕惊雪一动不动,身体有酣畅淋漓后的酸软,倒没有哪里痛,就是手麻,但她不敢动。
夏日的夜晚,还有些闷热,她静下来,体温回归正常,沈清河温热的身体贴着她,倒叫她生出几缕温情的错觉来。
沈清河……
沈清河……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沈清河说容不屈不在楚都,又抛出了齐国。假设容不屈真的去了齐国,那么为了什么?偷偷摸摸瞒住消息去齐国要做什么?
燕惊雪躺着,神思一点点恢复冷静。
大脑飞速旋转,她下意识把沈清河摘了出去,专心致志地想容不屈的事情。
楚齐两国势均力敌,一向不和,容不屈作为楚国的镇国将军,会因为什么让皇帝隐瞒他的行踪,低调访齐?
她想的入神,沈清河黑幽幽的眸子盯着她,她也没发觉,或许发觉了,只是装作不知道。
“小雪儿…”沈清河伸手在她胸膛处摸了摸,嗓音慵懒,“你醒了吗?”
燕惊雪闭着眼,眼睫微微颤动,乱掉的气息出卖了她,她有一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清河。
“醒了。”她硬着头皮说。
良久的沉默,久到她都怀疑沈清河刚刚是在说梦话。
“本宫…”沈清河顿了顿,“我会对你负责。”
燕惊雪“嗯”了声,没放在心上,负不负责不重要,她不需要别人对她的生活负责。
“你不信?”
燕惊雪仍然不敢动,“没有。”
“那你能不能不要再找容不屈了?”沈清河也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的在肌肤上写写画画,“他不是你能撼动的人。”
这是要开门见山了吗?
燕惊雪心跳骤然加快,呼吸被她刻意放得浅缓,“沈清河,”她停了一下,“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国庆中秋双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