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说如果您想去,要穿好狐裘披风,还要外面的人陪着去。”
“外面的人?什么外面的人?”
小曼小跑着去开门,容潋一望,六合除巫影外五个人皆在,挤挤挨挨地堵在门口。随月生笑嘻嘻地搂住旁边南宫意的肩膀,说:“当然是我们几个了。”
南宫意伸手顺着随月生的手臂一拉一扭,随月生灵活地躲过,啧啧道:“想扭断我的胳膊扭断我的筋,你这狠心的人。”
“她其实最想想扭断你的脖子,好一了百了。”褚乘风抱着剑往外看,“走吧,马车已经备好了。”
容潋施施然一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也和这群人以一种诡异又平衡的姿态融合到了一起。自父兄走后,她谁都不信。得益于兰襟,她有了很多可以相信的人。
钟良一事还没有个定论,大理寺的人不敢怠慢这位国公爷,只将他关押到天牢旁边的一间仓房里,没有真的下狱,仍是好吃好喝的待着。
钟良是吃过苦,在死人堆里爬过的人,这地方对他而言并不算是什么。他靠墙坐着,想到什么一阵阵发笑。
“骞儿啊骞儿,想不到,为父竟是被你给摆了一道。”他抬起头,一双鹰一般的眼紧盯着旁边立着的钟骞。
钟骞撩开衣摆,跪到地上,磕了三个头,诚恳地说:“孩儿不孝,可这是唯一能保住父亲性命的办法。”
钟良舒展双腿,歪到墙角,说:“你的办法就是替代为父,做太子的身边人?”
“殿下对父亲所作所为已经厌倦,但从前不得不为父亲善后。南疆城之事,涉及太广,兰襟虽有错漏,但仍是有大功于社稷,父亲一旦对兰襟下手,陛下绝不会那么轻易揭过。只有阻止父亲,才能保住您的性命。”
钟骞直起上半身,与钟良刚好平视。父子两个在这一间仓房眼神交汇,钟良盘腿坐着,手臂撑着膝头,说:“这都是太子殿下同你说的吧?”
“是。”钟骞答道,“但也不全是,孩儿也有眼睛也有心,也知世事,这些都是我自愿做的。”
“哈哈哈哈哈……”钟良苍凉大笑着,在外面守着的护卫进来,在钟骞身边低声说:“有人过来了,钟大人跟小的先离开吧!”
钟骞复又给钟良磕了三个头方才起身离开,他走了不出片刻便有人又进了这间仓房。自门缝筛进来的阳光被他挡住了大半,钟良眯了眯眼,扬起下巴,道:“你来也是看我笑话的?”